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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父母好像是長駐國外的使節,所以,星期天經常沒有大人接他回家。他可淘氣了經常打架,他是我們班的“二王”。他愛尿炕,要是哪天早晨尿炕了,起床鈴一響,他就把被子一掀,大唱“大渡河啊,開船嘍——嘿呦呦!”
有一個同學叫溫寧,父親在瑞士當大使,他有一個足球是瑞士產的,漂亮極了。溫寧不願別人碰他的足球,他有時約我一起去踢。
有一個同學叫路書奇,個子很高,沒人跟我玩時,我老跟著他,他愛叫我“鴿子哥”。有一次天剛亮,我們醒來再睡不著了。路書奇用被子把頭一蒙就大叫:“鴿子哥——鴿子哥。”值班的阿姨聽到了,把他被子一掀,這可把他嚇壞了。只見阿姨黑著臉大發脾氣,“今天下課你們要回來補睡覺。”下午我們下課後,乖乖地回來罰睡。我就常常因起床鈴響了還起不來,沒有在十分鐘內迅速穿好衣服、繫好鞋帶走出宿舍,被老師罰了好幾次。
有一個同學叫侯克平,很老實,很厚道。每星期六下午,家長接小孩的時候,總有軍人叔叔開車來接,那可能是他父親的警衛員。他們坐上吉普車,一溜煙就消失了。他後來在“###”中是北京五中的紅衛兵的頭,很出名的。
在隔壁班還有一個很會畫畫的孔丹,長得很斯文,後來他成為“###”中紅衛兵裡一個很有名的人物。
我能記得的女同學都是長得很漂亮的。章安安眼睛大大的,身材苗條,性格也很文雅;張新奇活潑大方;陳明珠娟秀而膽小……
同學中很多都是軍人家庭出身,很愛打架,幾乎每班都有大王、二王。後來班裡新轉學來了一個也很能打的男同學,班裡的大王和二王便商量著要跟他拼一拼。一天,他們趁老師不在,便聯合起來打這個新同學,還用鉛筆刀砍他,幸虧結果只劃破了一點皮。
我比較膽小,愛哭,害怕打架,以至班裡看來最弱的女同學陳明珠都敢向我挑戰。有一次她掐住我的脖子要跟我打架,當時許多同學都起鬨,我害羞極了,最後也沒分出勝負。從那以後,我就沒以前那麼愛哭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⒉祖國的花骨朵兒(6)
二年級的時候,最常和我一起玩的是張家河,他們家剛從海南來北京,他和我住一個大院。張家河黑瘦黑瘦的,長著一對靈活的大眼睛,顯得很精明。體育課上,玩遊戲時,張家河顯得特機靈。大家圍一圈,拿一個球扔向站在中間的同學,誰被球打中,誰就出局,最後圈中間就只剩下張家河了,可是這個球從四面八方怎麼打都打不著他。有一個球眼看要打到他了,沒想到,他竟像蛤蟆一樣迅速往地上一趴,嚯!球又從他頭上飛過去,砸在他屁股後面一點的地上,還是打不著他。後來,他跟著父母一起回老家海南島了。三十年後,我在海南島採訪的時候,順路去看望他。他的雙眼因為得了青光眼,已經瞎了。
上一二年級時候,星期六下午沒課,大家吃了飯便等著家長來接。各種外國汽車別克、卡迪拉克和軍車停在樓門口。我的爸媽卻很少跟機關要車,他們都是坐電車來,偶爾辦事經過了才順帶用車接我。我家在北京城的東北角,育才小學在北京城最南,快到永定門了,相隔整個北京城。所以,我經常等到天都快黑了,一個人在宿舍裡哭得跟淚人似的,我媽才來接我,出校門時街燈都亮了。
校門外有賣炒肝兒的車,車上有個熱氣騰騰的大鍋,車頭掛個沼氣燈。我媽買一碗炒肝或一碟煎灌腸,撒上蒜茸,吃起來真是很香。我們吃完東西,才高高興興地從天橋商場附近坐電車到東單,再轉車回家。回到家也該睡覺了。星期天的早晨,起床後,總能見到我爸買的大大的奶油蛋糕擺在我們三兄弟的面前。
到三四年級的時候,我可以跟同學結伴回家了。那時北京治安很好,星期六的下午,我們先不急著上電車回家,而是先去逛天橋。天橋熙熙攘攘地聚集著三教九流的地攤兒,有說相聲的,練把式的,摔跤的,變戲法的……說相聲的往往是搭個布棚子在裡面表演,表演一段就跟人收錢,可能是我太小聽不懂,聽半天也不覺得好笑。在我看來相聲就是耍貧嘴。摔跤的也是口水多多,講半天也沒摔一次,只扎著褡褳,雙方晃來晃去,說的比做的多。但那地方很熱鬧,有各種小吃。我們逛夠兩個小時才坐電車回家。
有一兩次,我還受邀去溫寧家做客。溫寧家在東交民巷,那裡有很多西洋式的房子和別墅。他家就在一個洋別墅裡,很漂亮。溫寧給我展示他各種西方來的洋玩具。我知道溫寧很珍惜它們,所以雖然喜歡,但還是不太敢碰。
在學校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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