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家練武。我近前跟老武術家說:我也想學,他說可以,每個月要交3塊錢。
那時我媽已摘了“右派帽子”,我爸也重回北京工作。他們雖然都被降了兩級,但我爸的工資還有近200元,我媽也有100多元,我家的收入還是比普通人家要多很多。所以,我跟他們說要練武術,我爸很支援。安弟聽說了也要去,於是每天早晨,我就騎車帶著安弟一起去練武。雖然一個月才學了七八個動作,十分單調,但我已經感覺到渾身很有勁。早上練完以後去上學,不知不覺腳踏車被我騎得飛快,被北新橋十字路口的交通警察喝令後,我才猛醒、減速……後來我才知道,教我的老武術家是中國八極拳有名的拳師,叫陳子江。我學了三四個月以後,因為初三年級功課越來越緊,就沒有再去學了。
我的同學陳國俊,比我矮一點,胖乎乎的,在南小街住,離我家挺近。他們院子裡也有一幫小朋友,我經常跟他們一起玩,小朋友給他起的外號叫“花臉”,因為他小時候也愛哭,臉上常被淚水和泥抹成了花臉。在課間休息時,我們常在學校沙坑裡摔跤。
初三的語文課老師是王廣成先生,他是個很幽默的人。有一次,我們在體操墊子上比著翻跟斗。王先生正好抱著講義路過,他見我們玩得挺熱鬧,就把講義往地下一放,躺在墊子上來了個漂亮的“鯉魚打挺”,穩穩地站住以後,臉上還做了個挑戰的表情。我們給他大聲叫好之後,也紛紛躺在墊子上模仿他的動作。
以前,我的作文在課堂上經常完不成,要回家寫好了再補交。有一次我在家正為沒寫完的作文發愁時,忽然想到自己學抖空箏的故事:小時候我曾賴在商店裡哭著要我媽買空竹,買回家以後又為抖空箏連飯也不吃;等抖轉了以後,又到院裡去和吳超明大哥哥一起玩的情形。也許是有感而發的吧,結果王先生竟然表揚我寫得很生動,還把我的作文拿到全年級各個班去唸。有同學發現我的結尾段有的句子是從《西遊記》裡抄來的。王先生說:“彭安鴿能借用名著裡的名句,他抄得好!”
第二次作文題目是《一件小事》,我寫了一篇幫同學理髮的真事,又被王先生拿到各班去唸。第三次出的題目是《春雨》之類的,我實在想不出寫什麼好了,就把《一件小事》改頭換面之後交了,沒想到王先生還是當範文在各班上唸了。有同學說我是抄的,王先生又說:“抄得好!你們升高中的考試現在就要做好準備了。到時候不要光靠臨場發揮,最好多預備幾篇好的作文。在考場上就不會慌了……”
⒌ 團委書記說:“你不老實”(4)
1963年我的初中畢業考試考得很好,不僅語文、數學得了高分,物理和化學還得了全年級第一:一個98分,一個99分。
但是,升學考試的氣氛很緊張。我語文、政治都考得不錯,我的作文還真的是用《一件小事》改的。可是,數學卻錯了兩道題。我至今記得還很清楚,其中那道大題就是因為畫錯了幾何題的輔助線。我沒有考上五中,但也考上北京很好的中學——第25中學。
王先生知道我沒考上五中,很為我惋惜,他還託我的同學到25中轉告我,讓我把寫童年抖空竹故事的作文抄一份送給他。一天傍晚,我把抄好後的作文送去時,語文教研室的電燈已經亮了,王先生還在加班……
2005年,我回北京找到了靳先生,他告訴我,王先生已經去世了。我很懷念王先生,是他給了我對自己文字的信心。如今我才斗膽客串一回作家,把我60年的生活故事寫出來。
每逢五一、國慶節,我們都在###隊伍的最前列
北京第25中學也是男校,在燈市口大街,地處東四、東單、王府井大街和外交部街的中間,街對面是全國婦聯的辦公樓。它是19世紀外國傳教士創辦的教會學校,以前叫育英中學。校園裡大部分都是老的中式古建築,裡面是一個個大大小小的四合院。學校操場不大,但有排球場和籃球場。禮堂是廟堂式的老建築。
柬埔寨西哈努克親王的兒子和一位大臣的兒子也在我們學校上學。後來還有法國大使館外交官的小孩也在我們學校。親王的兒子好像就是現在的拉那烈親王,他溫和、穩重,臉上常帶著笑容,年齡好像比他們班的同學大,體形和做派都很像他的父親。那位大臣的兒子叫黃班·納立得,個子高高的,很活潑。常見他跟他們班同學一起打籃球。他們互稱外號,隔著老遠就能聽見他們班同學扯著嗓子叫他:“黃班兒——”還常見他們勾肩搭背地打打鬧鬧。
我們三班的班主任叫葉長良,是俄語老師,剛30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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