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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窮山溝兒啊!”
“胡說八道!”燕燕嬌嗔道,“俺今年才十八,根本不想那些事兒!”
“想不想是一回事,將來又是一回事兒!就你家那條件兒,你本身那優勢,能留在咱窮山溝兒裡嗎?”
“留不留在俺,關你什麼事兒?”
“那是!我連自己的事兒都管不了,哪兒還有能力管你的事兒呢?再說,你的事兒我也管不著啊!”
“那當然!俺自己的事兒俺做主,別人兒誰也管不著!”
“那是!我是沒有資格狗拿耗子管別人的閒事兒!”說這話時,單英不覺一股悲涼湧上心頭。
單英高考落榜之後,感到前途渺茫,即便自己能名列榜首,也沒條件進入高等學府,只能面對黃土背朝天,跟土坷垃打交道。雖然自己長相不錯,一表人材,為人也厚道,但眼下社會講實際,無名無權無錢,你只能默默無聞,沒人看得起。“家父酷似老兄長,一對沉默寡言人。”因此,就自己家這對老少光棍兒,連耗子都養不住的破家,能得到哪個姑娘的青睞?紅拂“美人巨眼識窮途”,可現如今到哪兒去找紅拂?因此,勞作之餘,除了伺候父親吃喝拉撒睡之外,不是看從別人家借來的書刊報紙,或不知看了幾百遍的四大名著,就是瞪著眼數星星。而那些星星老象姑娘們的眼睛一樣,盯著他,嘲笑他,“你小子這輩子就別做娶媳婦兒的夢了!”可不想也得想,他那精力旺盛的男子漢身體逼他去想。於是,與其他小光棍一樣,每當遇到大姑娘小媳婦兒,不管是象西施楊玉環還是象嫫母無鹽,總想搭訕或調侃幾句,無非為了是過過眼癮或嘴癮,精神上享受一番,不敢有其它奢望。今天晚上,美人在側,他自然不肯放棄這個精神會餐的好機會。當然,他也不敢有什麼非分之想。不過,“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正當他“身若菩提樹,心如明鏡臺”,不敢想入非非之際,老天爺卻把“非非”慷慨地送給了他。
此時,兩人邊看著汩汩的渠水流入自家麥田,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3)
突然,北山上有四盞小燈籠閃閃爍爍地向他們移動著,隨之便傳來一粗一細、一蒼老一稚嫩的狼嚎聲,這嚎聲在暗夜中聽來令人毛骨悚然,直嚇得單英精神緊張,燕燕更是瑟瑟發抖。她明白,這裡是深山區,野狼、野豬、狐狸、間或還有豹子不時光顧她們這一帶,人畜傷亡的事件並不罕見。就在十幾天前,她們村兩個十來歲的孩子不聽大人勸阻,偷偷結伴前往深山樹林裡捉鳥抓松鼠,結果一去不復返,請人到處尋找,但找回來的只是兩個被野獸撕爛的孩子的衣服和鞋子。那在這深山寒夜,又只有他們孤男寡女兩個人,那就很有可能成為這兩個兇殘傢伙的夜宵。為此,出於求生的本能,燕燕再也不顧少女的羞澀,身不由己地向單英靠近,邊躲藏邊聲音顫抖地說道:“英哥,狼來了,怎麼辦?怎麼辦?”
單英畢竟是位男子漢,雖然此時他心裡也不停地敲著小鼓,但他還是想趁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調侃調侃身邊這位自己傾慕已久的美女:“嗨,狼怕什麼?它跟人一樣,欺軟怕硬,恃強凌弱,尤其喜歡跟你們這種漂亮姑娘們套近乎兒!”
“啊?咱們可是上下鄰村兒,你不會見死不救吧?”燕燕說著,貼近單英身子。
“嗨,你那話,它吃不吃你關我什麼事兒?”
“你……你混蛋,沒人性!”
“我是沒人性!有本事你往自家跑啊!”
“你、你更混蛋!俺要往家跑,那不是明擺著往狼嘴裡送嗎?”
“那我不管!”扛起鐵鍁,做勢欲往自己家裡走。
“不管也得管!”燕燕扔掉鐵鍁,不顧一切地摟住單英,“反正今兒個晚上俺這條命就交給你了!”
“真的?”單英故意問道,兩隻閃閃發亮的眼睛流露著一絲狡詐的神色。
“這都啥時候了,俺能跟你開玩笑嗎?”燕燕嬌嗔道。
“這就好了!”單英狡黠地說道,“既然你把你交給我,那我怎麼辦你就別管了!”
心地單純的燕燕不假思索地說道:“隨你怎麼辦!”
“那好,跟我走!”單英扛起鐵鍁,拽起燕燕一條胳膊就走。
“哪兒去?”
“那邊兒!”單英指指右邊小山崗上一間小石屋。
“那兒能行嗎?”燕燕看著那孤零零、黑黝黝的黑影,疑惑地問道。
“不行你別去!”說罷,單英鬆開燕燕的胳膊,顧自向小山崗走去。
“等等俺!”燕燕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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