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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上的粉彩依舊,她大步流星走到楚皎梨身邊,聲音一改舞臺上的風格,略微有些清脆,如纏頭吟唱的麻雀。
“會有機會的。”楚皎梨微微一笑,對甄真似天真孩童般的話語失笑不已。她下一句的話聽在耳中,讓人明白這個久在風塵打滾的女子為何還保留有如此純真的一面。
“那真是好極了!我爹爹是江南一帶首屈一指的天陽戲班的班主,我所有的戲都是我爹爹安排的,你既答應了我,那我現在就找我爹爹改改我這幾日的戲份,加唱幾場《牡丹亭》,或者姐姐你還有什麼拿手的?”甄真歡喜不已,說話如倒豆子般傾數道出。
“不急,甄妹妹先去卸了油彩吧,改日我若得空,會來尋你再做安排。”楚皎梨拍拍她的手,話語不急不緩,細細熨妥甄真的急切,讓甄真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這般第一次與人家見面,竟提出如此要求,有些過分了,當即掩嘴偷笑,應聲好,就走出了後臺。
“就在那裡,那便是我家大姐姐。”
楚蕊蓮穿著一身鵝黃底子折枝辛夷花刺繡交領襖裙,精緻髮髻上簮根赤金五彩蝴蝶步搖,急促的步伐帶動那閃動的金簪在燈光下發著刺眼的光芒。她身後跟著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貴家女,一路走來,香風陣陣。
楚皎梨立在一盞五連珠羊角宮燈邊上,身上早已披了崔姑姑那件紫底紅梅紋樣薄錦披風,漸近深秋,寬闊的換裝間從地底刮進一陣陣秋風,她的手腳微微發冷。帶著妝的臉龐看不出任何的表情,靜靜等待著那群女人的到來。
前世,她被李媽媽帶來沈翠園,崔姑姑被她們哄走了,自己興奮地上臺唱了一場戲,不過不是《牡丹亭》,也沒遇見甄真等一些人。當場並未鬧開,事後被傳了出去,她被官府帶來沈翠園強迫她入奴籍。在她最無助,打算就此了結餘生時,端木兆如天神降臨挽救了她,免了她的奴籍,並且帶回楚府,叮囑楚付傑好生對待她。在她後來一次次遭遇當時自以為的倒黴事時,端木兆一次次如救星般出場,最終俘獲了她的心。
倒黴事?前世落到那般下場也是自找的。想他端木兆如何不明白楚府侯氏動手腳,只是不點破,侯氏反而為他人做了嫁裳!
往日不可追,今日這事,較之前世倒是不同了,有趣!
“大姐姐,你為何要如此作賤自己跑來戲院唱戲?你難道想賣身為奴嗎?”楚蕊蓮走向近前,一隻玉手指向面前的楚皎梨,話語犀利,毫不留情。
她話音剛落,一旁的貴女們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瞧那狐媚樣子,就該入了奴籍,這般自甘墮落,豈不丟了管家人的臉面?”
“就是,就是,真不要臉!”
“聽說啊,這楚府的大小姐自小就喜歡唱戲,還請了人親自教她唱呢?”
“哎呀,原來天生賤種啊!”
“看來啊,再如何努力,楚家就是個上不得檯面的!”
“聽說楚家巴上了荊國公府,今兒出了個戲子,豈不連荊國公府上都顏面無光了?”
……
一時之間,各種難以入耳的話語悉數落盡了楚家姐們的耳中。楚蕊蓮聽見身後貴女的言語,頓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她完全沒料到收拾了楚皎梨,連自己的聲名也搭進去,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楚皎梨默默笑了,這招術若是如此繼續下去,那楚妙仙定是看不過眼的,她再不出手,可就連她都跳進黃泥坑了。
果然,該來的人終於來了。
她一直想找出的那個背叛者終於出現了,隱藏得真深啊!前世連她都被隱瞞住了。
“大表姐。”
一聲若黃鶯般清靈婉轉的聲音響起來,走到身前的女子內穿淺綠薄紗中衣,外罩草綠色柿蒂紋刻絲褙子,下穿翠綠馬面裙。淺秀娥眉,單眼皮細眼,薄薄的嘴唇,不美不醜,還算秀氣。她甫一靠近,音量不輕不重,剛好夠在場的人聽清楚,明白這來人的身份。
“原來是秦秀珠表妹啊——”楚皎梨輕聲慢語,話語悠長,聽在有心的秦秀珠耳中有些心虛起來。
說起這秦秀珠,她真正是始料未及的。因為她的生母是堂外祖父一次外出因同情賣身葬父買回來的丫鬟,熟知這丫鬟包藏禍心,尋機爬了堂舅舅的床,生下了秦秀珠,秦府庶子庶女並不多,但大都出身還算可以。秦家有祖制不得與丫鬟胡來,故而雖生下一女,身份並未抬上去,天長日久,鬱積於心,不幾年竟瘋魔了。秦秀珠常年在院子裡照料她的生母。楚皎梨前世活了三十幾歲從未見過她,便是她後來做上王妃之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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