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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聲音發不出來,頂多只有幾聲含糊的咿咿嗚嗚。
然後,她聽見屋外走進兩人,她看不到他們的臉,她的視線範圍只到他們小腿肚附近。
“大哥,我們這麼做,萬一被官差抓到,是得坐牢的……”
“不,不怕。做完這一票,我們就帶著銀兩逃到西京去。不會有人知道我們做過什麼。好了,你信送過去沒?”
“送過去了……但不會被認出來嗎?”
上回去嚴家典當的人是我,又不是你,怎會被認出來?就算嚴家有暗鑑師,也只會鑑物,不會鑑字啦。不要自己嚇自己。
“五百兩會不會太多……要不要補另一封信,註明可以砍到一百兩沒關係……”
“最好是一百兩交還肉票並且附帶一簍魚給他們啦!走,去嚴家外頭瞧瞧動靜!被叫大哥的男人又走了出去,後頭男人嘆口氣,跟著離開。
小歡歡懵懵懂懂,聽得含糊,她只記得和冰心春兒一塊兒去買糖,途中她看見好玩的童趣玩具便停下腳步,蹲在小攤前觀賞良久,正想叫冰心買下只會隨風轉動的木鳥給她玩,怎知抬頭看不到冰心與春兒,後來她想自個兒走回當鋪,卻被一個從巷邊竄出的男人捂住嘴,扛上肩,跑了。
為什麼帶她來這兒?那兩個臭臭的男人又是誰?她不認識他們。
她想回去,她要回家去,她要找爹,她討厭他們。
她不耐地蠕動身子,手腕上的棉布纏得好緊,嗚,好痛。
爹……
小小娃兒在黑暗中蹭動,不時撞到周遭的瓶瓶罐罐,叩得她哀叫連連,移動的距離僅止少少幾寸。
她試了又放棄,放棄後又再試,身子依日囚在這兒,不知過了多久,她倦得睡著,蜷縮得像只迷途貓兒。
第2章(2)
直到再度悠悠轉醒,是被開門聲吵醒的。
有人邁進小屋子,她看見不同於前兩個男人的黑色市靴,沉穩踏地,她雖稚幼,卻也自小被爹耳提面命,男人都不是好東西,那句話,她似懂非懂,只知道不能將每個人都當成好人。
說不定是第三個壞人。
她屏息,等著黑布靴主人的下一步。
倏地,他出聲,笨拙而生硬地輕輕喊:“歡,歡歡?”
黑布靴四處走動,在小屋裡翻箱倒櫃。
“歡歡……你在嗎?”
這聲音,好陌生,又好像聽過,可她很肯定,這聲音,是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才會喊得像吞了顆雞蛋一樣困難。
這聲音,好陌生,又好像聽過,可她很肯定,這聲音,是第一次喊出她的名字,才會喊得像吞了顆雞蛋樣困難。
呀。她想起來這是誰的嗓音!她想起來了!想起來了!
就是最近來到嚴家當鋪的那個大男孩!總是被義哥當成菜鳥在戲弄取笑的那一個——他叫……他叫……
“晤唔……唔唔唔唔……”這裡,我在這裡!
小歡歡試圖發出聲響,要吸引外頭人的注意,腦袋瓜不小心撞擊到陶甕,發出重重碰撞聲。
她成功了!
黑布靴主人蹲下身,她的視線不單單隻看得到來人的小腿肚,還有膝蓋,垂落肩膀的粗辮,以及緩緩伏低的深邃臉龐。
夏侯武威。
夏侯武威吁了口氣,找到人,教他放心不少,他本來相當擔心闖進羅阿海家中,仍是尋不到她的下落。
他動手搬開床底下所有東西,慢慢拉她出來,連帶拖出不少沾黏在她身上發上的蜘蛛絲。他扶她坐起,再把她嘴裡那團破布抽開,她回應他的,是惡惡兩聲之後的嘩啦嘩啦嘔吐,吐了滿地,接著,殺他個措手不及,她粉嫩小臉逐漸扭皺,兩串水泉被鑿開,潑出大把大把淚水,她號啕大哭,嬌小身子抖若秋風落葉,並且不停乾嘔。
她討厭嘴裡殘留著的腥臭破布味。
她討厭床底下又黴又黑的陰暗恐怖。
她討厭只有自己一個人的孤獨無助。
她好怕、好怕、好怕……
“嗚哇哇哇——”她聲嘶力竭,好用力哭著。
夏侯武威沒有過哄小孩的經驗,不知該如何面對此時窘況,他拙於言辭,找不出安撫她的方式,只好先替她解開手腕及腳踝上的棉布條,還她自由,怎知她雙手雙腳能活動自如,便是撲進他懷裡,小手掄緊他的腰帶,緊緊攀附,爬滿眼淚鼻涕的臉蛋,深埋在他胸口。
小小肩頭一顫一顫,左邊肩膀還有蜘蛛絲,他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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