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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次和樸勝基分開歸位的時候,拿眼角掃了臺上一道。
王妃已經不見了。
說是要去更衣……
王放下手中的金盃,吩咐了給剛剛劍舞的表演者們打賞,面上的笑容還是淡淡的,掛在那裡,在夜色中有要隨風化去的飄渺。
洪林……
心裡鬱結。胸口堵塞。王下意識的,去搜尋寒柏的影子。
王與王妃圓房的日子,當然沒道理去側室的房中。
所以那幾日的失魂落魄中,卻只有跟寒柏坐在宮殿的屋頂上,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喝多了,意識不清醒的時候,似乎,他是有流過淚的。
恍惚中有一雙溫柔的手在他的肩背上拍撫。溫熱的,令人安心的感覺。
他記得自己對他說,已經在,後悔了。
而那個一貫冷清也一貫中正的人只是淡淡地說,作為王,是不能夠隨便後悔的。
然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他似乎,看見這十多年相交的好友,微微笑了一下。
不過,要後悔的時候,記得還有我在你的身邊。
王不知道他的笑容有多麼的令人心醉。
有臣子打頭,攛掇著王妃的哥哥太安公上前拉王下到眾人中唱歌奏樂。
頭本來就已經開始昏沉的人禁不住他人的三催四請,終於應了下來。
下場之前又不經意地掃視了全場一個來回。
洪林不在。
寒柏,也不在。
宮室與宮室交接的轉角,陰影與陰影重疊的地方。
人與人……交疊重合……著,唇。
似乎只有一個人的喘息聲。在不遠處歌舞的伴樂不經意的映襯下,有一分細細的旖旎。
樸勝基錯開臉,將神色埋進被自己壓制在牆上的人的肩膀,聲音不穩,卻很清晰:
“你沒有推開我……那我,絕對就不會放手了!”
十三、潛流
良久的,如同死一般的寂靜。
隱隱約約,似乎有耳熟的琴聲響了起來。
黑暗裡面,明亮的眼眸。像是燈火全部落了進去。
但是,靠在廊角上半晌聲色不動的人甫一開口,就打碎了所有的迷境。
“樸副總管。”
那眼眸中益發逼人的光霎時一滯。
“我曾經當你是值得信賴的好朋友。”
寒柏斂了目光,淡淡拂開樸勝基依然握在他雙臂上的手,面色平淡得步履穩定,一如既往,絲毫沒有動搖。
然後,那樣卓然淡然漠然的,走向光亮人聲處去,在樸勝基眼中,像是走出他的視野,化入光中一樣。
曾·經……信賴……的,好·朋·友。
拳頭握得死緊。身體僵硬。樸勝基低下頭,任散落的前發掩住自己此時的面容。想要苦笑,嘴角咧了咧,終究是,咬緊了牙,剋制住渾身的顫抖,將自己甩到方才那人猝不及防中被自己壓制到的廊柱背面,倔強地仰起脖子,閉上眼睛,好一陣子,才終於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喘息聲漸漸平息下去了。
書庫這邊雖然距前頭不算很遠,那邊的聲音卻幾乎一絲兒都傳不過來。這裡是安靜的。像是世外桃源。
或者是這個男人的世外桃源。王妃打理好身上衣飾妝容,然後微側了臉看向身邊與自己一同坐在地上神色中尚帶了饜足與迷茫的男人,嘴角輕輕一撇。蒙古女兒向來愛恨分明。這個男人帶給了自己肉體上真實的歡愉,卻不能抵消他本人對自己尊嚴和情感的侮辱和踐踏。
雖然記憶並不清晰,但是她分明是記得,那幾個迷亂的夜,她的王,是一直在她的身邊,溫柔地安撫她的。
而這個男人……搶佔了她的王、她的丈夫十年,乃至更多,卻居然——還敢,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來玷汙她——!
處子之身……呵,處子之身。在她的心目中,那是已經屬於了、並且永遠都是屬於自己的丈夫的!
她笑了笑,神色柔婉,而後撐著書架站起身來:“明日子時我會再來。”
洪林跟著站起身來,想說什麼,嘴唇翕動,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王妃向前走了幾步,背對著洪林,忽然停了一停。
“你……沒有什麼物件兒想送給我嗎?”
聲音是很自然的,溫弱柔軟。
“我看見,你的兄弟寒侍衛,給我的侍女寶德,送了一個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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