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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起身敬了王進一杯,笑道:“恕老朽眼拙,竟未看出貴客是個世外高手,慚愧萬分。師父有如此武藝,想必是個教頭,都怪小兒魯莽,有眼不識泰山真面,還請師父莫怪。”
王進起身抱拳回道:“老太公在上,小人不敢欺瞞,我本不姓‘張’,原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姓‘王’名‘進’,專教這搶棒之法,因此略有小成,讓老太公抬愛了。”
太公心下見疑,問道:“貴客原是那禁軍教頭,為何流落至此?”
“唉――”王進禁不住嘆道:“此話說來氣憤,只因新任的殿帥府太尉高俅,原先只是一個市井潑皮,一日我見他在街上作惡,便出手教訓了他。不曾想那廝竟跡昇天,做了點帥府太尉,懷恨在心,要故意為難於我。王某被逼無奈,只好攜老母私逃了出來,欲投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想尋個安身立命之所。”
老太公止不住搖著頭道:“如今這世道,一個市井潑皮居然做了殿帥府太尉?――真是匪夷所思,駭人聽聞哪!”
王進接著又道:“我母子二人逃了東京府,一路上行了月餘,不曾想得遇太公,在莊上叨擾數日,真是感激不盡。又蒙太公賜藥,連日照顧,家母的病情方才有了好轉,如此大恩,王某實難報答。”
“貴客勿要這般多禮。”老太公又舉起杯來,笑道:“人生在世,相識便是緣分。老朽虛度幾十年了,能夠得遇教頭,實乃三生有幸――來,我再敬教頭一杯。”
王進飲了滿杯,同邀老太公坐下。忽又看了後生一眼,向老太公抱拳道:“令郎小小年紀便有如此精益的棒法,實屬難得,假以時日,必成大器。只是我觀令郎的棒法確是花架子,看是好看,但臨陣對敵卻毫無用處,需得好好點撥一番才行。”
“若得教頭點撥,那是小兒幾輩子修來的福氣,老朽感激不盡。”太尉笑了笑,忙又吩咐那後生道:“我的兒,還不快快拜見師父!”
“是,爹爹!”那後生應了,慌忙跪在王進跟前,又是三拜,還敬了茶,算作拜師之禮。
禮畢,王進將後生扶了起來。這時,老太公徑自喝了一杯,娓娓而道:“教頭在上,小老兒有禮了。老朽祖居這華陰縣境內,已過了四五代之久,因盤踞在這少華山下,是塊風水好地,聚得三四百戶人家,全都姓‘史’,因此這村便喚作‘史家村’。”
稍停片刻,老太公忽又指了指他那後生小兒,接著道:“老朽年過四十方才得了這麼一個兒子,因而十分溺愛。只是他自小不務正業,卻獨愛這槍棒之法,我那老伴說他不得,一氣之下吐血歿了。老朽沒法子,只得隨了他的性子,也不知花了多少錢財請得師父教他,又請了高手匠人給他剌了這一身花繡,胸口、肩上,背後,共有九條青龍,咱們滿縣人口順,都叫他做‘九紋龍史進’。教頭既到老朽莊上,這乃是上天註定的緣分,祈盼教頭成全了他,多多點撥才是――老朽自當重重酬謝,以報教頭大德。”
“老太公勿要言謝。”王進拜道:“若不是老太公收留不棄,我母子二人還不知落得如何境地,今日令郎既拜我為師,王某自當悉心教導,絕不辜負老太公的美意……”
“既然如此,老朽便不再多嘴了,吃酒!”太公忙又起身敬酒。
當日飲宴完畢,王進母子二人便留在莊上,也未提要走之事。史進每日求教,王進也十分熱心,將十八般武藝,一一教給史進。不知不覺,光陰飛逝,早已過了半年之久……
這些時日裡,王進將那十八般武藝,矛、錘、弓、弩、銃、鞭、鐧、劍、鏈、撾、斧、鉞、戈、戟、牌、棒、槍和扒,悉心教與史進。史進也算難得的練武奇才,日日苦練,又得王進點撥,短短時日裡盡得各般精妙。
王進見徒兒武藝大有進步,心下相安,思量著在此固然好,但終究非久留之地。尋得機會,便來向老太公請辭,要投延安府去。史進哪裡肯依,立即跪下,拜道:“師父何需不辭辛苦,要投延安府去,只在莊上安心住下。小徒自當效力,與你一起奉養老母,多少也是個照應,如何不好?”
“大郎好心,王某感激不盡!”王進將史進扶將起來,解釋道:“在此固然是好,只是擔心高俅那廝遣人尋來,牽累你等……”
史進攥緊拳頭,憤憤不平道:“師父,您何需怕那廝高俅,他若是遣人來了,你我師徒二人一併將他們打了便是!”
“大郎莫要再勸,這天底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如若我們師徒有緣,自有再相見的機會。”王進輕嘆了一口氣道:“王某一心要投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謀個差事,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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