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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一個兵士突然指著城門之外喊道:“快看,那是什麼?”
這一聲叫喊立即引起了其他守城士兵的注意,一個個都圍上前來,眼睛盯著城門外,但見遠處似乎是一隊人馬慢慢地蠕動著,向城門而來。那些人都身著素衣,打著白色的條形旗幌,隱約還可見有人抬著什麼東西,亦步亦趨,行動十分緩慢。
近了,近了,那一隊人馬漸漸近了。原本心中疑懼計程車兵終於看清楚了,那些人穿的都是孝服,那抬著的不是別物,卻是棺材,不是一具,而是數十具之多,還有人不停地揮灑著紙錢。那紙錢在風裡飄飛一陣,又被雨水打溼,散落於地,被行人碾過,混入泥水之中……城門的兵士開始戰戰兢兢,心裡也不由撲騰起來了。這死人的事天天都有,但大多隻是從城裡往城外抬棺材,也不會這麼大清早的,若是有錢有勢的大門大戶家中死了人,送殯的隊伍也是浩浩蕩蕩的,甚至綿延數里。但這從城外往城裡面抬棺材那絕對是少數,而且這一大清早的就有大隊人馬抬著棺材湧向城裡來,而且竟有數十具之多,如此怪異之事叫人實難琢磨。偏偏又逢這等陰雨天氣,陰風陣陣,那情形讓人見了只覺得��沒牛�蟊炒Α班側病敝泵白爬浜埂�
“快去稟告大人……”忽然間,兵士中有人提議著喊道,隨即便有一個小卒快步跑開了。
不多時,那抬棺的隊伍來到了城門口,兵士們見了個個都忐忑不安,四下裡張望著。半響過後,只見一個兵頭模樣的人站出來,衝著人群喊道:“爾等這是做甚?大清早的就往城裡抬棺材,是何道理?”來人是城門副將張二貴,剛剛半道上遇著去那城樓上報信的小卒,聽說城門口出了怪事,他立即跑了過來。眾兵士聽到當官的說話了,立即來了精神,隨即一字排開,把城門堵了個嚴嚴實實,那抬棺的隊伍只好停住了。見此情形,一個黑臉漢子忽然衝上前來,叫喝道:“這城門開著不是讓人走的麼?——爾等膽敢無故阻攔!”
此人名喚“石季”,三十歲上下,長得十分健壯,一襲麻布孝衣直直垂到地上,粘了不少泥汙,他手裡捧著一塊靈牌,上書:先師張公韶之靈位。石季原先只是個街頭混子,整日裡不思勞作,盡幹些吃喝嫖賭的勾當,幸而一次機緣巧合之下他得識了老韶公,這才收了野性,浪子回頭。
那個時候,老韶公剛從朝裡辭官歸來,一日打街上經過正遇著有人打架,他便近身看看究竟。原來是兩群潑皮閒漢生口角,爭執不下便廝打起來,一方人少,當即被放倒了兩個,其餘人見狀撒腿就跑,唯獨一個漢子死扛著,就是不逃,還頻頻出手還擊。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是那麼多的拳腳呢?
很快,那漢子便被眾潑皮團團圍住了,但他就是不肯低頭認輸,生生地挨著打。不多時,那漢子已滿臉是血,老韶公實在看不過眼,當即叫喝一聲跳將出來。潑皮們見有人竟要強出頭,當即叫囂著就圍了上來。可老韶公卻毫無怯意,也難怪了,堂堂一個禁軍教頭,對付幾個市井潑皮還不是切瓜切菜一般,他三兩下便把那些潑皮打跑了……隨即,老韶公忙又扶起那受傷的漢子去找郎中治傷。那漢子便是石季,為感謝老韶公的救命之恩,他經常去老韶公莊上幫工,而且分文不取。如此,一來二去,老韶公見他為人義氣,知恩知禮,還是塊練武的材料,便收他為徒,授他武藝。
從此,石季改掉了自己的潑皮習氣,跟著老韶公勤練武藝,終於小有所成。再後來,老韶公饋贈了石季一筆銀錢,讓他做起了小買賣——可以說,老韶公對石季有再生再造之恩。
這次老韶公慘遭橫禍,女兒張紫嫣和義子張喜富也同遭屠戮,又唯一的女婿林沖林教頭也因冤獄刺配滄州,石季不忍恩師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故而以徒弟的身份給恩師立了靈位,還誓要為恩師討還一個公道……
可是,這會兒,張副將卻看也不看石季一眼,只顧半仰著頭道:“我等守門士卒,為皇上看家,為朝廷看家,重任所繫,凡過往之人都得細細盤查,誰也不能例外!”這廝話說得冠冕堂皇,就好似自己是皇帝老兒的親兵衛士一般,根本沒把這眼前之人當做一回事。末了,他還衝著半空裡抱了一下拳,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樣。如此一來,黑臉漢子石季更加火了,一把將恩師的靈位遞與身旁的夥計,他便衝向前來,張口便吼:“我等要去開封府擂鼓喊冤,爾等還不讓開!”
“哼哼!喊冤?”張副將這廝止不住冷笑起來:“我看你們這些人分明是聚眾鬧事,蓄意謀反,那棺材裡裝的是什麼?——莫不是作案的兵器?”
石季一聽,立時火冒三丈,伸手一招呼,立即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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