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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事稍有不順他眼的,輕則罵之,重則暴打一頓――他們二人如何敢違逆?只得一路順從跟著,好生伺候,就連說話也不敢大聲。
約莫行了三二十里地,來得鎮上,魯智深尋了一輛太平車,叫董推著林沖走在前面,他和薛霸跟在後面。如此一來,趕路也順當多了――自此每日趕路,日出而起,日落投宿。
一路上,魯智深買來酒肉與林沖對著吃,也少不得二位公差的。然而,薛霸和董二人心中暗懷鬼胎,又遭魯智深連番打罵,實在苦不堪言,但是逃又逃不掉,也不敢逃,怕回去跟高俅沒法交代,也難逃一死……無法,他們只得一路跟著。
就這般一連趕了十七八日,離滄州牢城僅有七十里路程了,加緊趕路,大半日便可到達。
魯智深跟人打聽清楚了,這一路上再無僻靜險要之處,又見林沖腳上的傷處已經大好,因此在松林裡歇息之時,他便尋思著與林沖分手告別,早日回東京大相國寺去。因為他這次出來得十分匆忙,根本沒來得及跟智清長老告假,也沒知會張老三和李十四那幫潑皮閒漢一聲,難免有些擔心。然而,魯智深一時又不好跟林沖開口,因而只顧抱著酒葫蘆吃酒,一臉的沉悶。
林沖不是粗莽之人,見魯智深只顧吃酒,片言不,心中自然見疑。平日裡與魯智深相交,他素知魯智深性情爽快,有話說話,從不拐彎抹角,今日見他這般,定有難言之隱。於是,林沖喚了聲“師兄”,便問道:“我見你眉間緊鎖,又只顧自己悶頭吃酒,想必心中有事,何不說來與小弟聽聽?”
“賢弟,”魯智深終於停止吃酒,他把酒葫蘆遞到林沖手裡,方才說道:“灑家已經跟人打聽清楚了,此去滄州牢城僅有七十里地,一路上都有人家,也無險峻之處,如今你身上傷處已漸好,灑家也可以放心了……”
林沖心裡一急,忙問:“莫非師兄要走?”
“唉!”魯智深輕嘆了一聲道:“灑家離開寺裡已逾半月,當初走得匆忙,也沒來得及向智清長老告假,唯恐長老擔心掛記,灑家還是早些回去為妙。只是……只是今日一別,俺們兄弟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灑家……灑家心裡實在不捨……”
林沖仰頭吃了一口酒,心中難免澀苦,嘆道:“小弟也捨不得兄長,只是千里搭長棚,沒有不散的宴席……”然而,他忽又笑了起來,將酒葫蘆第還給魯智深道:“師兄自顧去吧,勿要牽掛小弟,來日小弟與你再見,定要大醉一百杯!”
“也好,也好!”魯智深忽然跳著站了起來:“俺們兩個大老爺們,這又不是生離死別,如何這般婆婆媽媽、扭扭捏捏?來日俺們兄弟再見,先幹他孃的五七罈好酒再說――賢弟,你說是也不是?”
“是、是、是……”林沖連連點了點頭。忽而想起岳父大人,林沖忙又抱拳道:“師兄此去,小弟還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師兄成全。”
魯智深抱拳道:“賢弟但請吩咐,灑家一定給你辦到!”
林沖道:“小弟岳丈韶公大人那裡,還望師兄回去報個平安……”他本想還讓魯智深轉告娘子,讓她不必等他,尋個樸實的人再嫁,但他心中忽然一團慌亂,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賢弟放心,灑家一定把你的話帶到!”說著話,魯智深便往林沖包袱裡塞了二十兩銀子,又道:“這個你好生拿著,去了牢城難免要上下打點。”
林沖推脫不得,只好受了。魯智深忙又取了三五兩碎銀遞與兩個公人。誰料,那薛霸和董二人這一路上叫魯智深罵怕了、打怕了,哪裡還敢收他的銀子,連連搖手推卻。這一下,魯智深火了,張口便吼道:“你們兩個狗東西,叫你們拿著便拿著,再?嗦半句,小心灑家的拳頭!”
薛、董二人聽了,不敢再推卻,只好接了銀子,揣回兜裡。見了他們二人乖乖收了銀子,魯智深暗暗笑了,忽又擔心他們半地裡再搞鬼,他立即又喝叫起來:“你們兩個戳鳥好生聽清楚了,灑家原本要宰了你們兩個,但看在俺兄弟份上,灑家便讓你們多活幾日。此去滄州已經不遠,休要再生歹心,否則灑家饒不了你們,天涯海角,灑家都要把你們揪出來,骨頭都給你們拍碎石了!”
“是、是、是,小人再也不敢了……不敢了……都是那6謙6虞侯指使的……小人再也不敢了……”薛霸和董二人渾身顫抖著,吱吱唔唔地應道。
可魯智深卻不聽他們在旁嘀咕,他指著路邊飯碗口粗的赤松樹忽又問:“你們兩個戳鳥的腦袋可比得這松樹結實?”
只聽得薛霸憨笑著回道:“比不得,比不得,小人皆是父母生養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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