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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和理想讓他不得不在最短的時間內洗好衣服。晴朗的天空零星飄著幾朵白雲嫩嫩的,他突然想找個讓人聊天。白建肯定又在看電視,安逸想。潛在生機的枝條將陽光斜射在桌子上,暖暖的。安逸拿起書又放了回去,全然沒了心情,思索片刻,腦袋空空的。門被推開了,在平時很小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卻很刺耳。“學習啊!”有人探頭問了一聲又退了出去。
反正沒有事情可做。安逸的聲音恰好和關門的聲音縫合在一起。不斷推門而入的聲音攪得安逸全然沒有了心情。“怎麼不看電視?”安逸的問題很是單一,答案卻是不同:無聊透了,打撲克都找不到人,真沒意思,或是說自己正在逐漸自殺、走向滅亡,他們的本質是一樣的:沒有事可幹。安逸開始有些心浮氣躁,乾脆合上書空蕩地想著。“我這是怎麼了?”安逸在考慮自己是否過得踏實,有某種價值,工作雖然很多,可他認為自己是一座孤島,靜靜地安置在大西洋中間。
安逸,你真的很厲害,我算是服了你。白建回到班裡看到他還坐在桌前,不由得讚歎說。安逸苦笑了一下,知道他指的是啥,說:“沒有辦法的辦法,反正沒事。”
我要像你這樣就好了,拿起書就能看。可惜啊,我根本就看不進去,即使拿起書也是發呆,根本就沒有心思去看書,特別是在休息時間,這腦袋像個足球被電視踢來踢去。白建說話間很自然地吐了菸圈,悠哉悠哉的。
你一天能抽多少煙?
不多,也就一盒,和你一樣反正沒事。我在家從來就沒有見過煙是啥樣的,不過這東西有癮。說完出了門,留下淡淡的煙味飄蕩在房間的角落。
一輛轎車停在連部門前,從車裡下來三位幹部,其中一個還拿著資料夾。安逸見狀忙站起來,跑到對門的班裡。十幾個人打撲克正在興頭上,吵吵嚷嚷的像個集市。
檢查的來了,安逸喊了一聲,忙又通知另外兩個地方。回到班裡,仔細地從床上到床下檢查一番,剛把東西放置好,就看到浩浩蕩蕩的隊伍朝這邊走來。連長和指導員跟在後面,還不停地指點之處,一家之長肯定說的都是好話。安逸推開對班級的門見還有打牌的就知道自己的份量有限說多了也沒用,輕輕說:“田班長,進來了。”
多大事嘛?星期天打牌怎麼了?”田力理直氣壯的口氣,在大家聽來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繼續。檢查、檢查一條蟲,嚇不死人噁心死人。”偌大個班裡靜得嚇人,唯有撲克落地的聲音,像是點燃著的導火索。大家都在看著他們推門進來,沒有人敢說第一句話,靜靜地等待著,期盼著他們儘快地離開。
幹什麼的,烏煙瘴氣,煙館啊?一名幹部用手揮一下滿屋的煙味像剝開濃霧一樣不高興地說。
誰讓你們在班裡抽菸的!指導員嚴厲的聲音壓住了他的聲音。田力一看檢查的朝自己走來,開始有了心虛不由得握了握手中的牌:民族幹部,完了,田力暗想。他認識,赫赫有名的翻譯——本拉提,他操著很流利、又帶民族強調的漢話問:“你們鬥地主?”田力笑笑不再說話。木拉提看看田力沒有說什麼,大家都在他轉身的同時鬆了一口氣。誰知剛走一步猛然又轉了回來,說:“你也老同志了。”問了幾個人的名字,三人見田力報出名字,也都沒猶豫報出了名字。連長和指導員見一本拉提在本子上寫,不由得心一驚,暗暗叫苦。連長忙上前求笑:“木翻譯,你看今天是休息,也沒什麼事,幾個人只是玩玩。”
某事,某事。他說完收好東西果決地轉身走了。其他班裡,人早就閃得沒有蹤跡,所以也沒有再早出什麼毛病,一溜煙開車跑了。
檢查的一走,對面班裡像開了鍋一樣:完了、完了、田班長,這次我們肯定被通報,不少人說。田力看看外面離去的車輛,自語:“等等再說吧!誰知道是他,換個人就沒問題。”
田班長,打個電話吧,你不是認識軍務上的人嗎?田力隱約感到這次沒那麼簡單,說:“我試試吧。”一幫人都靜靜地聽著電話,希望能從中聽到令人欣慰的聲音。從打電話到掛電話僅僅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怎麼樣?幾個人同時問。
我問過了,他說找找本拉提再說,但沒有保證,死馬當活馬醫吧!
檢查的車走後不久,連長就下達衛生全面清理的命令。“這幫傢伙,休息也不讓我清閒,我也不能讓你們太安穩了,勞動勞動,增強體質。”連長說。安逸讓韓雨到俱樂部把白建叫了回來。
剛才檢查來過,問題一籮筐,連長說了所有的衛生必須達到他的滿意為止。安逸說:“所謂的標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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