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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罷,並馬進城。安民已畢,差快馬飛報帥府。
杜伏威、查訥大喜,就委王騏權掌州印,請薛舉、裘澄同至帥府相見。薛舉接了迴文,別了王騏,與裘澄眾將回至延州帥府,下馬入堂參見。眾觀裘澄,一表非俗。但見:
頭戴儒冠,身穿素服,果然一貌堂堂。淡黃臉,三丫掩口髭髯,骨格
非常。眉隱江山秀氣,胸羅錦繡文章。慣識天文,也知地理,熟諳行
藏。不是尋章摘句,果然定霸圖王。杜伏威道:“久聞裘君大名,今得從事,何幸如之!”裘澄道:“老朽樗櫟庸才,時乖運蹇,故主之恩未報,反罹奸黨之讒。自分身遭縲紲,感蒙仁主收錄,誓當報效。決不負恩。”杜伏威亦設宴款待。飲酒三巡,查訥道:“本府七縣二州,惟鹿阝州富庶而險因,今得裘公相從,真乃天意,非偶然也。但其餘州縣未曾歸附,不識何計可以取之?”裘澄道:“卑職雖不才,蒙元帥、軍師垂問,這數縣縣宰,俱與某契厚。廣樂縣縣令譚希堯,汾州縣縣令姚鸞,敷城縣縣令姚鳳與姚鸞是嫡親兄弟,這三人俱是齊顯祖天保六年除授,與卑職相交最久。文安縣縣令王大爵,廣安縣縣令伍通,宜君縣縣令柏臺,此三人蒞任未久,相交雖淺,頗亦義氣相投,不必廢元帥張弓只矢,只須卑職片紙。喚來拜投麾下。上郡州知州席銘,傳材傲慢,外有虛名,內無實學,不過一腐儒而已,攻之亦易。只有白土縣縣令蘇樸,是個謫官,才兼文武,智識不凡。天保元年舉孝廉,歷仕外郡,聲名籍籍,盜賊屏息。朝廷嘉其才,於天保八年升為諫議大夫,直言敢諫,權奸斂跡。今上新登大寶,寵用和土開、穆提婆二人,此公上書切諫,忤了朝廷,謫為白土縣縣尹,最得民心。椎慮這一縣難以攻拔,軍師須選大將,定良謀,庶幾可得。”查訥道:“既承明教,乞公作急修書,致於諸縣。若得歸附,白土亦不足慮也。”當日帥府擊鼓傳令,諸將皆集。查訥分撥出軍:大元帥杜伏威為主帥,常泰副之,曹汝豐、尉遲仲賢為合後,共起精兵五千,去攻取白土縣。又令黃松為正將,皇甫實為副將,率領精兵三千,攻取上郡州,即日起程。一面揀選能言軍士,齎書分投往各縣去了。裘澄暫授帥府參謀,參贊軍機,兼署延州府郡丞。查訥、薛舉諸將等,俱備守城不出。
且說黃松、皇甫實二將,不一日已到上郡州,令軍士搖旗擂鼓,併力攻城。知州席銘探知訊息,分撥軍民守衛,聚集住貳官員、書吏人等商議。席銘道:“賊兵攻陷延州郡,殺了蔣刺史和鎮撫俞福,近來裘州判又舉城納降,賊勢猖獗,為首二人,英雄無敵,今既臨城,如何區處?”吏目鄒聞道答道:“本州城廓堅固,一時難破,所憂者,催糧草不敷耳。堂尊大人謹守城池,火速差人齎檄各郡求救,內外夾攻,方可退賊。”席銘從其計,添軍各門固守,遣軍健出城,分投各郡求請救兵,並不出戰。當晚黃松解圍下寨,和皇甫實計議道:“席知州一書生耳,聞我兵至,焉敢迎戰?意必發書鄰近州縣請救,這早晚恐有人出城。公宜分遣人要路攔截,使彼內外訊息不通。城中無糧。救援不至,數日間。城自陷矣。”皇甫實道:“主將所見極明。即遣精卒把守東西南三處要路。北首是大寨,諒無人敢過。”將及天曉,三處軍士,果然獲得數個奸細。解進寨來,細搜身上,懼有求救文書,盡皆殺了。急催軍士,併力攻城。果然城內人多糧少,百姓饑荒,怨哭之聲不絕。
這城中有一富戶,姓甄名雍,原來是個破落戶出身,為人刁鑽奸巧,佛口蛇心,專務足恭謅佞,習成一家生理,俗言叫做“慣扛幫”,又喚做“烏嘴蟲”。幫襯著宦家子弟,賺得些錢鈔,納了本州提控,倚官託勢,剝削小民。役滿夤緣,當道選作遼州黃澤鎮巡檢,兼管稅務,盤詰客商車輛,大獲財利,被人告發。上司驅叱回鄉,做成偌大家業,廣置田產,只是慳吝鄙嗇,為富不仁,親族鄰友,毫無所及。惟圖便宜,不顧行止,若得分毫利益,任你唾罵談論,漫不為意。因此人人怨惡,目為小人,取他一個渾名,喚做“縮頭龜”。有詩為證:
看人顏色吃人虧,打罵由他我自為。
筍殼包成花子臉,任藏名號縮頭龜。
眾百姓見黃松等人馬攻城甚急,城內糧食不敷,暗中三三兩兩商議道:“縮頭龜家裡錢財滿庫,米粟如山,我等受餓,他卻閉門飽食。我等不如打進他家,搶擄糧食,大家吃些,免得餓死,料官府自救不暇,焉能禁治百姓?”內中有一人,與甄雍是鄰居,姓張,排行遜六,向前道:“諸君所言雖妙,但是隻圖一時之飽,不思殺身大禍。比如搶了縮頭龜糧米,就是白晝搶劫,與強盜何異?此乃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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