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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晨四點到達的天河機場,從著陸的那一刻開始,文童的心都是飄搖的。
鼻頭一直酸酸的。童夏牽著她出關,打車,上高速,朦朧晨光下的街區————清淨的街道,偶爾有晨練的人們跑過,大掃帚在穿著厚重的女人手裡有節奏的在地面上滑過又滑過,看著熟悉的一切,聽著熟悉的聲音,呼吸著熟悉的空氣,————文童走著走著,淚,流了下來,她也沒去擦,只是習慣地去吸吸鼻子,雙手放在荷包裡一直摳著指甲,模糊著淚眼看著身旁路過的這一切———童夏跟在她的身後。他的文童此時是茫然的,又是倔強的,真象葉流落在雪夜裡的紅葉,飄搖不定,可又偏想堅持點什麼——她竟然走到了這裡,“榮北公安分局”。
女孩兒定定站在街道的對面,那邊,是她工作的地方,是她信仰的所在,是她忠誠的———文童的淚掉地更兇了,她發現自己的步伐竟然一步再也邁不動,現在,她可以衝進去,童夏甚至就在她的身後————可,————童夏只是平靜地站在那裡,看著她的掙扎,看著她的痛苦,看著她————慢慢跪下————悽悽冷冷的街道,光禿的樹丫下,一個女孩兒,伏在地上深深磕了三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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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想無論怎樣模糊,總潛伏在我們的心底,使我們的心境永遠得不到寧靜,直到這些夢想成為事實為止。————文童雙手垂下,立在風中怔怔望著對面正中那莊嚴靜穆的警徽,凜冽的晨風如刀削般刺痛著她的面板,————她抬起手有力地抹了下自己的臉,將吹亂的髮絲塞在耳後,轉過頭,看了眼那邊的童夏,女孩兒那雙紅通通的眼———重新將手放進荷包裡,文童轉身走了。童夏默默跟在她身後。腳邊,寒風打著卷兒,絞起片片枯黃的殘葉————銀行裡,因為他們是比較早到的客戶,所以一切都還順利,可手續依然繁複,童夏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看著文童櫃檯、諮詢處兩邊跑,她堅持要自己按程式辦理這一切,看她象個普通的女孩子跟人填著單子,一會兒又老實排著隊,童夏是寵溺地一眼都沒有離開過她,根本也沒在意自己實際上已經成為此時銀行大廳的焦點,確實,現實裡,如此精緻、氣質卓群的人物實在太少見了。
“好了,”文童走到他面前還整理著手裡的存單,童夏坐起身雙手環住她的腰身把她撈近點兒,抬頭望著她,“你怎麼諮詢處跑了兩趟,”“剛才有個單子我填錯了,嘖,好久沒來我都忘了——…”文童象沒在意地小聲說,她的注意力還在清理手裡的單子,“走吧,看看保險櫃裡是什麼,”文童拎著鑰匙轉身就走,童夏笑著跟著她起身。
“是這,342,——…”文童咬著唇把鑰匙插進去,“咦,怎麼插不進,——”鑰匙只進去小半截,文童湊著近兒看看,“哦,插反了,”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旁邊的童夏更是哭笑不得,可就在童夏無奈地笑著輕搖頭,突然,他聽見極細微地一聲“嘟”————只一瞬的反應!
“文童,快走!!”他拽著還呆楞的文童瘋狂跑出,卻——“砰!!”
劇烈的爆破聲,火焰如妖魔在他們身後追噬,瞬間,吞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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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諧社會,如此不和諧的巨響,震碎了多少人的神經,建國50多年來,國內一起瓦斯爆炸都恨不得驚動中央,這次如此嚴重的炸彈爆炸————恐慌、驚疑、好奇,重重迷霧籠罩在城市上空,可,出事銀行附近街區全被警方封鎖了起來,好事者也無從窺視,只能從極少沒有被控制起來的目擊者口中得出點端倪,“那場面真象電視裡看見的那1世貿大廈恐怖襲擊,一個火球就擁出來,玻璃全震碎了——”“聽說爆炸發生幾分鐘後,就有幾架直升機飛過來,那上面下來的人——…”“是的是的,那直升機真的好高階,就象那美國大片兒裡的——…”“他們警車過來時,直升機早飛走了,他們好象抬上去兩個人——…”後來,人們對那幾架直升機的議論甚至比爆炸更有興趣些。
是的,連警察局內部都在議論,這清晨的一炸,確實留給人們太多不可置信!
“聽他們現場防爆隊的說,那炸彈,估計還是液體化學的,蠻先進,都報國防部了,這下複雜了,”“本來就複雜,聽那些目擊者形容,那幾架估計是阿帕齊,老百姓們都不認識,最酷的直升機咧,竟然沒親眼看到,”“怎麼進來的,軍用的估計進不來,”“阿帕齊又不是沒民用的,那阿拉伯的油老闆們——…”警察局裡議論紛紛。沿途,極夜沒有任何心思去聽這些,他一心只往頂層的小會議室衝,手腳冰涼,因為,他聽見從現場回來的調查科的同事提到那一排保險櫃的戶主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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