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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她只想沉睡。
也許醒來,一切只是個夢。
自衛的心態讓她陷入了昏睡。
她在哪?怎麼周圍是無邊無際的白色濃霧?
什麼聲音?
她朝著細小的聲音處摸去。
聽到了。
是嬰兒的哭聲?
在哪啊?她怎麼找不到,看不見?
嬰兒哭得那麼淒厲,是餓了嗎?是冷了嗎?
她瘋狂地在濃霧裡奔跑,想找到那個嬰兒。
那是什麼?
她看到了。
一團血肉模糊,就是它在哭。
“媽媽,我冷,為什麼不要我了?”那團血肉竟然喊她“媽媽”。
這難道是她失去的孩子嗎?
她跑過去,想抱住。
可是,她的孩子隱了形跡,只留下哭聲。
鋪天蓋地的白霧化成了腥臭的血雨從天而降,將她淹沒,將她窒息。
她在噩夢中沉淪。
夜色在彼此的靜默中慢慢退去,天邊漸漸慘白起來。
“啊~”的一聲尖叫,童真真驚醒過來,被一個堅實的擁抱抱緊。
“不怕,不怕~”是誰在耳邊溫存低語,悉心安慰?
她抬起頭,看到一臉憔悴的君冷澈。
“放開我。”她冷冷地,讓這個惡魔放開他骯髒的手,鬆開他齷蹉的懷抱。
君冷澈卻抱得更緊。
她要如何擺脫他?想也不想,她張開口就咬在他胸前。
這痛定要他嘗上一嘗,這仇定要他還!
**上的痛,對於君冷澈而言,就像是一種救贖,他不願放開她。
她“桀桀”地怪笑了起來,如討債的女鬼,陰毒至極的怨恨之氣張揚開了。
他的心竟在顫抖。
到底她是恨上了。
這時,醫生來查房了,暫時解開了兩人之間的僵局。
檢查完,醫生背地裡跟君冷澈說,“她年輕底子好,身體上看來損傷不多,但是,這個精神上,你可要多關心一點。失子之痛,對於女的而言,都是刻骨銘心的。”
君冷澈送走巡房的醫生,再次返回病房,卻發現她變得格外的安靜,不言不語,也不流淚,只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窗外只有一顆葉子快落光的梧桐樹,卻吸引了她的所有注意力。
她很聽話,順從他的要求。
刷牙,洗臉,吃飯……
但是她的安靜卻比她的瘋狂更讓他有壓力。
他覺得她彷彿在另一個世界了,這種想法讓他快被逼瘋了。
上午十點多,病房裡浩浩蕩蕩來了很多人。
君司令,君老太太和二叔一家人還有秦之雪。
君老太太一把將君冷澈拉到一邊,雖然驚訝他臉上的傷,但是仍首先問,“孩子怎麼樣?”她的埋怨溢於言表。早上,莫楚楚到家裡來,說童真真住院了,好像孩子不太好。於是一大家子人全趕來了。
雖然不喜歡童真真,但是這個重孫子,君老太太很看重。
君冷澈眼神暗淡,嗓音有點沙啞,“奶奶,是我打了她,孩子……孩子沒了。”
君老太太聽了,血壓就高了,晃了一下,好在秦之雪及時扶住了她。
“什麼?!”君司令一聽,火就上來了,過來,就一腳踢在君冷澈的腿上,“你小子,長本事了,會打媳婦了!”
君老太太和秦之雪馬上一左一右地拉住肖爺爺,勸解。
二叔君師長看了眼失神的童真真,眉頭一皺,這反應不太正常,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子。
二嬸心領神會地走到了床前,輕拍童真真的手,怕驚動神遊天外的她,“真真,我們來看你了。”
童真真木木地轉過頭來,怎麼屋子裡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人?
眼前的女子是誰,這麼憐愛地看著自己?
這時,童真真覺得有人在牽她的衣角,低頭一看,是胖胖的秦亦文。
小傢伙站在床前,仰著小腦袋,拉著童真真的衣角,奶聲奶氣地問:“嬸嬸,文文來看你了。你不聽話,生病了嗎?”
圓圓的眼睛那麼清澈,帶著純粹的關心,讓童真真的心都碎了,如果她的孩子還在,再過幾個月,就會來到人世,也會像他這麼可愛吧?
眼水像水庫開閘一樣傾洩而出,模糊了視線,她俯下身,撫摸著秦亦文的臉,“謝謝,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