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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許歡想到今天早上看到謝河振，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惜你沒有看到他的樣子。整個人好像好像又小了一圈，走路像是用飄的，黑眼圈像是熊貓眼，那雙眼睛倒是張得很大。”

“你這樣真的很不厚道啊。”朱穆搖搖頭，說。

“世上不厚道的人太多了。不差我一個。”許歡說著，笑得更歡。

許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許歡也暫時停住了自己的笑聲，接起電話。

“許歡，你過來。我在映心湖這裡。”

徐曼的聲音有些低沉，似乎預示著某種不妙的結果，氣氛凝重。

許歡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好心情不再。

“出什麼事了嗎？臉色這麼難看。”朱穆關心說。

“沒事。一些小麻煩。”許歡站起來，說，“我要過去一下。下次再來找你。”

“去吧。有事情就好好解決，不要留下什麼手尾啊。”朱穆若有所指地說。

“知道了。”

映心湖邊，樹林深處，某一棵大樹旁邊。

徐曼正在站在一顆大樹旁邊，撫摸著樹幹上的一道紋路。那是她跟許歡刻上去的，象徵他們的友情。只是不知道他們的友情在什麼時候變質了，變成了愛情。這本是徐曼期望的，但此刻她突然不希望是這樣的了。也許一直是友情會更好也說不定。

“小曼，有什麼事情嗎？”許歡看著神遊物外的徐曼，心裡有所估計，還是問說。

“許歡，你說愛情是不是很容易過期？”徐曼也不回答，反而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小曼，這可不像你。我認識的額小曼無論面對怎麼樣的困難，都會狠狠地面對，不管多痛苦，多難過。”

徐曼似乎被許歡的話觸動了，一正容，眼中有種光華射出：“許歡，你說得對。我不應該為這樣的。只是，現在，就現在，讓我放縱一下吧。”

徐曼說著，撲倒在許歡身上，緊緊抱著他。

“許歡，我的婚事已經定好了。以後我們恐怕不能在一起了。”過了許久，徐曼才從許歡懷裡抬起頭，說。

“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嗎？”許歡看著徐曼，情緒有點激動，“還是你不願意跟我在一起了？”

“就算我願意跟你在一起又怎麼樣？我父親會阻止我們的。我們又憑什麼去阻止他呢？”徐曼輕咬嘴唇，聲音漸漸變大。

許歡黯然失色。

這有一半是裝出來，也有一半是真的。如果說上次跟葉穎茵分手是他樂見其成的，現在這種情況也是他早有預料的，可是他沒有預料到自己的心情。他對徐曼的喜歡並沒有達到那種不顧一切的地步。真正讓他難受的是。不管他願不願意，對方都是不會讓他們在一起的。因為身份差異。儘管他並不是愛到死去活來，但這種無法自主的感覺令他非常難受。尤其是他這種擁有掌控一切氣質的人。氣質如其人。他想掌握一切，不想如此被動。

意料之外的變化。新計劃很順利，即將完美完結。可是許歡突然鬧起了情緒。

只是，這終究只是情緒，許歡不會為之打亂自己的計劃。

一顆種子種下去了，現在或許看不到蹤影，最後還是會生根芽的吧。

“我們就這樣了斷了嗎？像葉穎茵那樣。你們這些大家族總是這樣。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沒錯。我是一個小老百姓。可是我們不是戀人嗎？我們不是一體的嗎？就算真的沒辦法。你為什麼可以這麼狠心地下定決心？就這樣認命？”

許歡回抱徐曼，激動萬分，好像要把自己心裡的委屈全都吐出來。

徐曼看著許歡，有些失神，似乎沒想到許歡內心有著這麼沉重的東西。他已經是第二次被女方的勢力強行分開了啊。

“沒辦法的。我父親絕不是一個手軟的人。親情什麼的，是攔不住他的腳步的。他已經下了決定，我們就無法反抗。如果反抗，你會死的。”

“那麼你呢？我只要你一句話。只要你真心一句話。你願意跟我走嗎？”

許歡的眼中閃動著決絕的光，讓徐曼心頭狂跳，那是如此堅定，彷彿可以拋棄一切。

可是自己可以拋棄一切嗎？為愛殉情？

“不。我不願意。”

徐曼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好像把自己的心都吐了出來，只覺得胸口好痛，內心空洞，整個人好像結冰了，卻仍然能夠感受到撕裂的痛苦，碎成一地冰渣。

她並不是不愛許歡。她只是不想欺騙許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