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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然依舊安然在半躺在木板床上,眉眼微動,想來是感覺到了外面的危險,只不過心神仍沉在“玄光天動訣”之中,無法做出回應。
一道白光屏障罩在黃然身上,消去了落風子那一劍的大半神危。但是這道結界卻也是強弩之末了,若是落風子再來一擊的話,必碎無疑。
落風子一劍過後,又是一劍,再斬一劍,在一個瞬間同時劈出了七劍,合在一處,斬向黃然。結界爆碎,黃然也被罡風轟飛,就在黃然的身體落地的前一瞬,一個跛腿的邋遢道士忽然閃了出來,接下黃然便遠遁而去。
落風子望著跛腿道人和黃然兩人遠去的方向咬牙切齒,雙目噴火。
“居然是你?!!!”落風子的語氣裡帶著寒入骨髓的恨意。
………【第十章 當年明月】………
第十章當年明月
旭日初昇,暖意滿室,殘破的山神廟也似是打起了幾分精神。
八歲的黃然悠悠地醒了過來,一束陽光正透過瓦礫間的空隙照在他的身上。黃然覺得渾身懶洋洋地,舒服得忍不住伸了個懶腰。
“你醒了,來,把這粥喝了。”一個滄老和藹的聲音在黃然的耳邊響起。
黃然略一側身子,就看到一個老乞丐,正端著一小碗粥慈愛地看著他。
“阿爺,又要喝這藥粥啊。”黃然皺了皺眉頭,這藥粥也不知道路是用什麼材料熬成的,苦得要命。黃然身子有些虛,老乞丐沒有錢抓補藥,只好照著土方子自己上山挖了些藥草,每天早晚各熬一小碗給黃然喝。
黃然還沒抱怨幾句呢,住在廟裡的其他乞丐就故作生氣的數落黃然了,“你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老黃為了你這一碗粥都跑遍了這附近的深山老森了,命都差點丟了。”
黃然聽了不由得羞紅了臉,為自己剛才的話感到慚愧。
老乞丐回頭瞪了那人一眼,摸了摸黃然的頭,和聲說道:“別聽他們扯那些瞎的,把藥喝了,對你的身子有好處。”
經了這麼一折,黃然沒了撒嬌的興頭了,只得接過碗來,捏著鼻子一口氣喝完。
“好孩子。”老乞丐看著黃然喝完,臉上滿是是欣慰的笑容。
“阿爺,今天我要坐春麼?”黃然仰著頭問老乞丐。
坐春,是乞丐團體內部的術語,是指讓一些年紀小的孩子,躺在一些老殘病婦的乞丐邊上,扮可憐求行人討賞錢。乞丐是這世界了最卑微的一群人,因為一些為人知或者不為人知的原因,只能乞求別人的施捨。用自己的僅剩的尊嚴去換取生存下去的資格。乞丐也是生命力最頑強的一群,即使遭受到世上大部數人的鄙棄,他們仍然活著、存在著。一個、兩個的乞丐很難活下去,那便十個百個的聚集在一起,相互照應也相整合一股力量,至少免去無端的災厄。這破山神廟裡便住了三十來個乞丐和流浪兒,為了避免出去行乞時,被人佔了歇腳的地兒,這三十來個人就合起來立了規矩,每次都是去一半留一半,如此的迴圈往復。為了避免同一張面孔在短時間內讓人熟悉起來,小孩子也是輪流坐春。
老乞丐接過空了的破碗,抹去黃然嘴角的殘渣,說道:“不用你去,你就在廟裡好好歇著。其他的事有我就行了。”
黃然確實也不喜歡坐在大街上被來來往往的人打量,黃然很不喜歡那種異樣的眼神,感覺像是自己在做著一件無比可恥的事情。黃然坐春過兩次,但都是把頭埋得很低,直欲把自己埋進地底。
老乞丐收拾了一下和一幫人出去了,黃然醒了醒神,想來自己也無其他事,便又躺回床上,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我說老黃啊,你對小黃還真是好的沒話說,真打算把他當香火啊。不過你把他養這麼大,當他阿爺也不虧了他。”一個四十來歲的壯年漢子側過身子問老乞丐。這個壯年漢子兩隻眼睛裡都滿是白色異物,看物不明算是半個瞎子,別人都叫瞎牛。
“你胡說些什麼!”老乞丐怒目瞪著瞎牛,發白的鬍子抖了起來,看樣子像是隨時會揍這瞎牛一次。別看老乞丐年紀大了,但行止間還是頗有威風,想來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人物。
瞎牛見老乞丐真生氣了,心底有些不忿,我也沒說什麼別的啊。你對那小子這麼好,是個人都看明白了,偏是你自己還裝胡塗。
“好好好,我胡說。隨你們折騰吧。”瞎牛動了動那一雙灰白的眸子,不再言語。
“你不懂。”老乞丐渾濁的眸子卻透出一種遙遠的目光,仿若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過了半晌又悠悠地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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