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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聶信深深呼了口氣。對何蔓的好感一直壓抑在心裡,或許是因為他並不那麼自信吧。何蔓雖然和他修為層次相同,但她可是何家的掌上明珠,現在讀大學更大程度上也是入世歷練的一種。將來,無論何蔓是比較多地在世俗界打理何家的生意,還是回到何家的山門潛心修煉,整個何家都會為她準備好充足的資源。她可不是聶信這種手裡連兩塊靈石也湊不出來的修真界的赤貧階級能夠覬覦的人物。兩人都知道這一點……稍有不慎,如果兩人都投入了太多感情在其中,說不定大家都會難以自拔。何蔓並不在乎身份地位等等這類事情,但如果何家知道他們的掌上明珠要和這樣不名一文的傢伙在一起,恐怕會採取最簡單的方法:消滅他!而現在,聶信雖然是何念生的弟子,卻也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什麼機會。讓自己強大起來,有時候只是因為這樣那樣一些無稽的理由。
聶信的精神現在還是很好的,剛才的賽車競逐,更是讓他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興奮了起來。聶信取出了筆墨紙硯,擺在了書桌上。孟先生手書的“無量壽佛”就懸掛在他正對面的牆上,筆鋒在墨汁裡一蘸,聶信已經神態端凝,開始從最基礎來練習書法。之前他也不是沒嘗試過按照常規的方法來製作符咒,毛筆的運筆多少知道一些,只是書法實在是不能速成,而他在制符方面卻需要迅速隨心所欲地製作初級符咒來驗證自己對符咒的種種構想,這才催生了那套制符工具。但現在,孟先生已經告訴他,書法、制符筆法這一關,不得不過,他自然就會認真地、傾盡全力地去克服這樣的難關。制符筆法的關鍵就在於心神和符文的書寫過程重合印證,需要將自己的全副精神和情感投入其中,聶信隱隱感覺到,要是自己能夠過得了這一關,或許自己製作符咒的水平能夠提高不止一個檔次。
對於每個練習書法的人來說,“永”這個字都是必經之路。這麼簡簡單單一個字,卻蘊含了漢字的所有基本筆畫:點提橫豎撇捺鉤。在練習的時候,反覆練習永字,是打基礎的方法之一。而到了後期,永字也是一個書寫者表現自己書法風格的風向標。聶信現在距離風格這回事還有很遙遠的距離,只能從基礎開始,一點一點打磨自己的技巧。
但聶信既然知道最終要達到的目標,這練習自然也就更有目的性了。他並不追求一個晚上到底能寫多少張,而是認認真真地,寫每個字的時候都細心體會毛筆在紙上的細微觸感和對手指握力的回應,融入全副心思去書寫每個字。這樣的練習,讓聶信很快就對書法的基本運筆有了初步的瞭解。
練了整整一個多小時之後,之前倒的一小盤墨汁已經消耗殆盡,聶信才舒了口氣,準備收工。當他抬頭再看了一眼孟先生的那副“無量天尊”手書的時候,一道靈光在他的腦子裡閃過。孟先生下筆時候的每個細微的動作都重新映現在他的腦海裡,那不僅僅是運筆和專注,還有極為複雜濃烈的情緒蘊含其中……聶信彷彿領悟到了點什麼,不自覺地就又展開了一張紙。這一次他寫的不是“永”字,而是一張玄炎符上的符文,這種符咒他已經練習、製作過太多次了,整個符文早就印刻在了他的腦海裡。他的筆法還是那麼稚嫩,比起他自己搞出那套制符工具前好不到哪裡去,可現在,他對符文的領悟卻比當時強了不止一個檔次。若有所得的欣喜,隨著聶信的書寫融入到了整張符文中去,當他擱下筆,若有所思地看著這張寫在很廉價的紙張上的玄炎符的時候,卻發現整張符文居然彷彿有一種躍然而出的感覺。聶信用上了一點點靈力,捏著紙張邊緣吟詠起玄炎符的咒文,這用墨汁書寫在普通紙張上的玄炎符上居然閃過了一道暗沉的紅色光芒,如果不是材料太差,這張玄炎符肯定可以生效。聶信甚至能感覺到,假如這真是一張和自己揣在口袋裡的玄炎符用了一樣材料的符咒,在威力上可能會高出許多。
哪怕是這種最基本的符咒,原來是不是灌注了全部的心神,都能產生那麼大的變化啊?聶信立刻就進行了驗證。很快,一張灌注了全副心神而非平日裡心不在焉地只是操控靈力來書寫的玄炎符就完成了。對於制符的人來說,驗看符咒也是基本功,聶信做不到孟先生那樣,將控制精微的靈力注入符咒來進行測試,可他自有一套方法,一套絕大部分制符者都在使用的方法:有控制地使用符咒。聶信念念有詞,立刻讓符咒在自己的雙掌之間點燃,澎湃的熱力幾乎讓聶信有些控制不住。相比於之前批次生產的玄炎符,現在這張精心製作的東西,威力大了三成都不止。最基礎的符咒能夠有三成的威力差距,那要是以後能夠製作和使用高階符咒了呢?三成威力,有時候就足以改變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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