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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壇酒很快就搬來,我和原崢彼此都不再說話,拋開一切的煩惱,只是喝酒,喝到第七罈時,原崢喝醉了,他倒在我身旁睡著了,鼾聲如雷。我長嘆,也許,過一段沒有我的人生,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對我,也是最好的。
我枯坐了許久,遲遲沒睡意,一個人喝酒也十分無趣,我起來走出營帳,天上繁星閃爍,趁著夜色,我打算四處走走。
一路上處處皆是玄兵,站姿如松,手握長槍,相當的嚴肅,等我走了許久,也不知道走到那裡,有玄兵將我攔了下來,說前面我不能涉足了,我只好悻悻掉頭,又聽見前面有吵鬧聲,我循著望去,似乎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我小心翼翼躲過巡邏的侍衛走過去,藏在暗處,我瞧見的不是別人,卻正是步華。
此刻步華神情冷峻,他手裡握著把長劍,長劍架在一個五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脖子上,劍刃上已經見血,那中年人冷眼望著步華,大聲道:“步將軍不要老臣見陛下,究竟是何居心?”
步華仍舊鎮定,說:“陛下龍體抱恙,已經休息,顧大人此時見駕,擾了陛下,陛下怪罪下來,步華實在難以交代。”
那中年人冷哼:“以步將軍在陛下心中地位,難道還怕陛下責罰不成?滿朝誰不知道陛下寵愛將軍,恨不能將將軍立為帝后,如今將軍在朝廷隻手遮天,連顧文想見陛下一面,步將軍都不肯,顧文敢問將軍一句,將軍究竟是何居心?”
步華臉色一沉,冷冷看著那中年人,眼中殺氣畢現,他冷冷道:“步華的私事,還輪不到顧大人過問,陛下已經休息,顧大人請回吧。”說著,步華朝左右侍衛遞個眼神,侍衛架著那叫顧文的大臣很快沒入了夜色,那顧文卻真是不怕死的,還在胡亂大叫:陛下,我朝危矣啊,步華以色魅君,請陛下明察??????
步華冷冷望著顧文聲音傳來的方向,表情陰狠,他將劍扔在地上,轉身進了營帳,營帳我是認得的,正是白天我和原崢覲見大玄皇帝玄楨的營帳。
我一時納悶,白天兩人好似有深仇大恨似的,怎麼眼下那顧文卻說玄楨寵愛步華,甚至想立其為帝后?說到立男人做皇后,中國歷史上倒是有這麼一說,南北朝時期的陳朝皇帝陳茜,就想過立大臣韓子高做男皇后,但最終未能成真,箇中原因,自然不為後人所道,不過陳茜駕崩前,屏退所有人,唯留韓子高在身邊,讓其陪他走過人生最後一程。
讀這段歷史時,我真的很羨慕韓子高和陳茜,兩人能在權欲中心,真心廝守到老,何其珍貴,即使兩人都身為男兒,又有何妨?愛就愛了,不惜一切,哪怕江山天下為籌碼,又有何不可?
而此刻,若步華和玄楨的關係,若真也是如此,那麼就不難解釋為何步華甘心做一個將軍,而不取玄楨而代之,又或者,兩人根本就是演戲,一切都是演給外人看。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倘若事情真是這樣,那這玄楨,倒當真不可小覷,能忍得天下對其不屑,得有多深的心機城府,我後背一涼,屏住呼吸,再往玄楨的營帳走了幾步,玄楨的營帳裡燈火通明,我怕人影映出來,暴露自己,不敢靠得過近,只能依稀看見營帳裡兩個影子,似乎是相擁在一起,步華依稀在和玄楨說著什麼,玄楨又回了些話,兩人說了許久,方歇下,我雖然看不太真切,但兩人斷無白天所見的怨怒,我後背一寒,果然是低估了玄楨。
如此一切都是作假,那麼我就真的應該認真考慮,如何和大玄談判才有成功的機率。且以此看來,玄楨的志向,怕是想要一統天下,做那天下至尊。如今挑撥離間看來是不能用了,只怕到時候自己被賣了還在幫著數錢。喝酒吹風,外加心事,我頭痛欲裂,只好回自己的營帳。
一路想了許多,但始終想不出一條萬全之策,此行也開始變得兇險,之前我雖料得不容易,卻沒想到,算錯了玄楨並非如傳說那樣昏庸,如此一來,事情變得更加棘手,古人原來遠比我想的聰明,是我太過高估自己,雖仗著讀過幾本歷史,幾本兵法,但真到了戰場,我又何嘗不是另一個趙括,只懂得紙上談兵呢,但眼下我已經支身戰亂,就定然要為楚徹解決好這事,否則,我誓不回去。
回到營帳,原崢還沒醒,我只好去安排給原崢的營帳休息,倒頭睡下,一直到次日太陽照進營帳來。原崢大概是起來找不見我,問了侍衛才知道我在他的營帳睡的。
原崢來叫我,我正睡得朦朧,頭還是很痛,原崢摸了摸我額頭,皺眉說:“晚晚,你在發燒,你好好休息,今天我們不見大玄皇帝了,好不好?”
我努力支起身,摸了摸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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