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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血,我幾乎是從馬車上摔下去的,我跌跌撞撞跑到阿穆身邊去,阿穆意識都已經不怎麼清楚了,我抱起阿穆的上半身,他見我沒事,淺笑了笑,說:“我沒事。”
我急得哭,臉上的淚水一直往下掉,阿穆都要死了,他還說他沒事,我不敢碰阿穆大腿上的傷口,我急得根本就不知道做什麼了,誰來教教我,我現在應該怎麼做!
我哭著喃喃的重複:“阿穆,你別死,阿穆,你別死······”
阿穆像是累到了極點,他眼睛一會兒睜開一會兒又閉上,連呼吸都開始微弱了,我心裡很怕,我怕阿穆就這麼死了,阿穆喘息著斷斷續續的說:“我······懷裡有······有藥······給我······塗上·······死不了的······”
我慌忙去阿穆懷裡掏藥,我手抖得厲害,掏了好久才掏出一個小瓷瓶,我一邊揭開瓷瓶的蓋子,一邊顫聲問阿穆:“就這麼塗上去嗎?”
阿穆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我立即把阿穆平放下來,然後我蹲在阿穆大腿邊,阿穆的大腿血淋淋的,被扯掉了一塊肉,露出森森的白骨,我拿著瓷瓶的手抖得像篩糠一樣,阿穆沒有哼聲了,我心一下子就涼透了,阿穆,阿穆不會死了吧?
我打了自己一巴掌,瞎想個屁,阿穆那麼厲害,絕對不會比我早死,我將瓷瓶裡的藥全都倒在了阿穆的大腿上,那藥倒很神奇,雖然阿穆被白眼狼王扯掉了一大塊肉,但藥剛倒上,就止住了大腿上的血,我又爬到阿穆眼前,帶著哭腔說:“阿穆,阿穆血止住了······阿穆······你別睡······”
阿穆嗚咽了一聲,他痛得皺緊了眉頭,額上全是冷汗,秋天夜裡冷,阿穆這麼睡著感冒了的話,問題就大了,我立即跑去馬車上給阿穆找蓋的,好在阿穆出門時準備了一床小毯子,因為我們夜裡都是在外睡,不住客棧,這小攤子平時都是我蓋,我急忙拿了小毯子給阿穆蓋上,又把馬車裡的軟褥子拿下來撲在地上,將阿穆挪到軟褥子上睡著,這樣不會被地上的地氣涼著。
但即使這樣做,阿穆仍舊很冷似的,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臂,冷得渾身打顫,我四處看了看,接著火勢去撿了些乾柴,我也管不得會不會被楚徹的人發現,眼下救阿穆才是當務之急。
乾柴燃起來,篝火大了很多,阿穆卻還是很冷,我伸手摸了摸阿穆的額頭,他額頭燙得嚇人,阿穆在發燒!現在我們在荒山野嶺,天又還沒有亮起來,憑我這個路痴的方向感絕對走不出這個森林的,但以阿穆的狀況,他能不能堅持到天亮都還未可知。
怎麼辦······怎麼辦······
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阿穆將身子蜷縮在一起,我害怕他碰到大腿的傷口,小心翼翼的按著他的腿,阿穆像是夢魘似的,他痛苦的低低呻吟著,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阿穆,我湊到阿穆嘴巴邊想聽清楚他在叫什麼,阿穆低低的喚著:“孃親······孃親······”
我聽得心裡發酸,人在脆弱的時候總會想最愛自己的人能守在自己身邊,阿穆雖然一身的本事,但他仍舊還只是個孩子,在這脆弱時刻,他也想要孃親。
我遲疑了一下,將阿穆緊緊的抱起來,我雖然不是阿穆的孃親,我也並不認識阿穆的孃親,但現在我唯一能給阿穆的也就是這一個懷抱。
阿穆縮在我懷裡,他漸漸的安靜了下來,呻吟也漸漸消了下去。平時的阿穆太沉穩自持了,這一切都不屬於他這個年紀,他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無論他背後揹負著什麼,也應該善待自己,阿穆,你究竟揹負多少東西,讓你如此的對自己呢?
這一夜很漫長,我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在阿穆後半夜還算安穩,他就像只是睡著了似的,但他大腿上的傷口卻是觸目驚心。
好不容易天亮了,篝火被晨風吹熄,我伸手摸了摸阿穆的額頭,仍然很燙,但相較昨晚也好了不少,阿穆動了動,他驀的睜開眼睛,然後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樣猛然退開,大腿的傷口被他這麼一動又流了血出來,阿穆卻神色鎮定自若,我擔心他的傷口,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你醒了。”
阿穆淺淺的嗯了一聲,我說:“你在發燒。”
阿穆拿起劍拄地想站起來,我急忙一把抓住他的手扶他起來,他渾身僵了僵,聲音有點不穩的說:“我知道,但我們必須趕路。”
我說:“可你的傷······”
阿穆突然打斷我的話:“我沒事。”
我知道無論我說多少話,阿穆都不會聽,阿穆拄著劍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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