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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我失笑,“別說的那麼好聽,你不過是在幫你自己。你想利用我喚醒沂桀的記憶,讓他離開沂丞,讓沂丞失去沂桀這個好幫手,我說的對嗎,十七皇叔?”我取了酒壺,倒了一杯,兀自喝了起來。
“呵呵。不愧是蘭貴妃的女兒。”雋行也笑了,用欣賞的眼光看著我,“算是合作吧,我們各取所需,這場對於你來說兩全其美的合作,相信,你不會拒絕。”
聽他這樣說著,我仰頭又是一杯,恍惚再看他淡笑溫柔的容顏,我也一時糊塗起來,他是當日與我在雲霞山腳偶遇,一身白衣素然作畫的淡泊葉俊?還是那個我苦苦追在身後,卻從不回頭理我,冷淡如冰的沉默少年……?不,都不是,我要讓自己清醒,如今坐在我面前與我談合作講利益的男子,他權傾朝野,暗藏心機,他是我的……十七皇叔。
“別喝了,你會醉的,虹兒。”雋行忽然攔住我倒酒的手,聽到從他嘴裡喊出這個名字,我頓了一下動作,跟著拗開他,偏又是一杯下肚,我對他醉笑說,“你知道嗎,六年來從來沒有人,再喊過我這個名字,除了你。”我看似醉了,可頭腦偏偏清晰得厲害,我在腦中盤算了許多,為什麼雋行連圖布瑪這樣的人物,都能找到,這宮裡,究竟有多少人是為他淳親王辦事的,以太皇太后的行事作風,她斷然不會留下圖布瑪的性命,他到底是以什麼身份,藏匿在這宮廷之中呢,還有,沂桀……想到他,我的心就好痛。若是再次相見,我們之間又會是一種什麼樣的立場。
手一顫一鬆,手中的酒盞落地,一聲裂響,摔碎了在地,我盯著那些碎片,眼前忽然浮現出沂桀的臉,頓時感到十分不祥,便俯□來,想要拾起。
“當心……!”卻被一雙手臂給攬住了身子,我心頭一驚,原來到底還是醉了,險些被裂片割破手指,轉而回頭,雋行離我這樣的近,他沒有放開我,我似乎落進了他的懷中,他捏住我的下顎,微微眯起眼睛,眼裡含著不明的笑意,我感到,他用指腹在輕輕摩挲著下顎的肌膚,我不料他會如此,面頰霎時燒上了兩片紅雲,他看著我這模樣,似乎更添了幾分饒有意味,“細看,你與那蘭貴妃倒是真有七分相似……不過,”他開始慢慢的湊近我,“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比她更為出色的女子。”他鬆開了我,我懵然跌坐回案邊,一時間,似被他的氣息給縈繞包裹,久久不散,連他什麼時候離開的都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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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離開瑞王府時,府中正忙於嫻王妃的大喪,原以為太皇太后對於嫻王妃的突然離世,會感到極為難過傷心,可她卻也只是淡淡的說了那麼一句,可惜,福薄。
太皇太后沒有功夫理會這些,自從出了文虹公主鬼魂事件以後,她就開始一心向往佛道,企圖找到安生之樂,我笑她,她從不知,那魔藏在心裡,由自己的惡念私念慾念所養著,佛祖又怎麼會幫得到她。
如今再回這府邸,那些大喪的裝飾已全都撤去,沂丞也取下了衣袍上彆著的白繡領,待到喪禮結束後,便也彷彿就此抹去了人的一生。
“姑娘,再剪下去,這株花兒就要廢了……”錦秋在一旁小心的提醒,我停下了剪刀,錦秋正怯怯不安的看著我。我慼慼一笑,道,“廢了好,早解脫……”錦秋詫異眨了一下眼,沒再說什麼,只低頭惋惜看著一地的落花,一襲風吹來,聽見錦秋輕嘆道,“好香……”
錦秋又在一旁說了些夏季到了園子裡該辦置什麼樣的花草云云,我微笑的聽著,錦秋又瞧著我說,“姑娘您很愛笑呢,笑起來也真美,難怪人家說,要出出嫁的女子是最漂亮的。”
我沉凝了下來,錦秋卻沒發覺,些許憧憬的道,“再過一個月就是您和王爺的大婚了,聽說瑞王爺還特地撥下了擷春苑給您,那苑子可比當日嫻王妃的流暉軒要氣派得多……”
錦秋這樣說著,使得我想起沂丞冊封於我的封號,淨王妃。
淨。多諷刺的一個字,他是希望從此忘卻我們前生,而後攜手相伴白頭到老麼?可惜,我卻承受不起。我永遠忘不了我與他擁有著同一個父親,這層血緣是無法洗淨的,違反倫常的結合,註定我們將一生汙穢。
我越想越覺得荒唐可笑,竟就真的笑出聲來,我伸手去摘那隻剩幾片殘瓣的花兒,我卻忘了這是一朵帶刺的薔薇,猛地將手縮回。
“姑娘!傷的怎麼樣?”錦秋駭然的捉住我的手。
我搖了搖頭,將受傷的手指放進嘴裡,吮了吮,嚐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
這時嬤嬤帶著錦冬和幾個丫鬟走了過來。
“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