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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元衡抱她起身進殿:“有這功夫胡思亂想胡說八道還不如好好養養精神。”
京城
南山腳下一片茂密的竹林裡,兩個少年正對弈。說是兩位少年其實並不確切,其中一個是十五六歲的少年,他對面的卻是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周圍並無一人,只有輕輕的風吹過竹林。
“太子殿下,你又輸了。”年輕人落了最後一顆白子,淡淡說道:“心有不忍?”
“與你何干。”少年拓跋玨一臉的冷冽。
“當然與我有關,否則我又何必費盡心思要結交你呢?”年輕人臉上仍是溫和的笑。
“你利用我,你該知道,敢利用拓跋家族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你最好明白這一點,不要指望將來我對你手下留情。”拓跋玨說道,聲音冷冷的。
年輕人稍稍有些驚訝,抬頭直視他又是微微一笑:“你在皇后面前也是如此說話?”
“你不配和我母后相提並論。”拓跋玨說道。
“母后?即使那個女人親口承認了你不是她親生的你仍舊叫她母后?”年輕人問道。
“史沐,你要是再敢對我母后有一絲不恭,我立刻殺了你。”拓跋玨手摸向腰間的軟劍。
“呵呵,你難道忘了是誰告訴你真相的嗎?你難道想你生母一輩子含冤受屈?你不想替她報仇?”史沐很是從容。
“你到底和我母后有什麼仇?”拓跋玨問道。
史沐起身走了幾步,回頭看他:“給你看樣東西。”
拓跋玨起身隨他走進那幾間竹屋,竹屋裡所有的東西都是竹子做的,包括茶壺和茶杯。史沐挪開牆上一幅竹畫,裡面有一個小小的暗格,伸手拿了幾個小小的卷軸出來放到桌上,示意拓跋玨開啟。
拓跋玨開啟看過,滿臉驚異之色:“你大膽,敢私藏我母后的畫像。”
“急什麼?你看清楚,這畫紙如此陳舊怎麼可能是我私藏的?”史沐也看那些畫像:“畫得好吧?很生動吧?一顰一笑都如在眼前,這些年來,這些畫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每次看我都想,笑得這樣純真的人怎麼會狠得下心親手殺我父親,你知道嗎?”
“你的意思是,這些是你父親留下來的?而我母后親手殺了他?”拓跋玨皺眉片刻:“一派胡言,我母后自入宮開始便居於深宮內院,你父親一屆草民怎麼有機會見過我母后。”
“太子殿下,我的身世你現在還認為是真的嗎?”史沐笑了笑:“我的父親並不是草民,他曾經是宮廷畫師,就因為那個女人才導致我家族的覆滅,你說我該不該恨她?”
拓跋玨看著他。
“我的父親曾是宮廷裡前途無量的畫師,有時會奉旨入宮為貴人娘娘們畫像,閒暇時候他除了揣摩臨摹先師的畫卷偶爾還會教我畫畫。可是自從他為那個女人畫過像之後就變了,我那時雖然還小,可是我卻清楚的記得,父親筆下經常只畫那一個人,我問父親那是誰,父親說是飛天,我信以為真。還跑去跟母親說看見了一幅好美的飛天,母親神色不悅,告訴我不要胡說八道,我當時不明白母親為何神色那樣慌張。自從母親說過之後,我就再也看不見父親畫飛天了。又長大兩歲,忽然家裡就發生了變故,父親和爺爺被抓起來了,我害怕,躲在母親懷裡,母親哭著說‘早知道會有這一天’,那時候我還不明白,母親便讓丫環帶著我偷偷離開了京城。”史沐說道這裡,攥著畫像的手用了力,指節有些泛白:“離開京城之後,丫環帶我來了這裡,每次我問她為何我見不到父親母親,她便一臉哀慼。直到十二歲那年我無意中在暗格中發現這些畫像。”
“僅憑這些畫像你就憎恨我母后是不是過於武斷?”拓跋玨說道,小心收起畫像。
“我問丫環,為何這裡有我父親畫的飛天?丫環這才告訴我,那不是飛天,是當今的皇后娘娘。她告訴我,就是因為這個女人害得我史家滅族。她假借著畫像的旗號蠱惑我的父親,讓我父親不能自拔,私下裡畫了許多她的畫像,我母親知道這早晚會招來禍患,便不顧我父親的反對將那些畫都燒了,可是,這隱秘畫室裡的畫像我父親視若珍寶,不準任何人碰一碰。”史沐說道。
“一派胡言,我母后當時已是屈居皇后之下的貴妃,怎麼會勾引一個小小的畫師?可笑。”拓跋玨說道。
“如果不是,她為何要在殿堂之上皇上面前親手殺了我父親?”史沐臉上如罩冰霜:“我父親臨死那一刻還顧著她的名聲,她卻毫不留情地殺了我父親。又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父親頭上,害皇上因為我父親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