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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晉東坐在不遠處的車內。將一切看在眼裡。手側的手機一動,他拿起,緩緩回了一條簡訊。
陳鴛鴦,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是沈俞曄的女朋友。
去往鈞安集團的沈俞曄一直覺得心緒不寧,他連打了好幾個電話給陳鴛鴦,她的電話卻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的狀態。
或許她跟外公還有很多話要說,沈俞曄自我安慰道。
掛完程安安的電話,程伯伯立刻打了電話來,他對安安偷了方印。又要挾方庭的行徑表示了深深的抱歉。
沈俞曄什麼都沒說,已經瘋狂的程安安,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勸說。即使是親生父母。也阻擋不了她瘋狂的腳步,成為她瘋狂行為的阻力。
程皓然也打電話告訴他,程安安將全公司的錢攥在手裡。他質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幹,她還理直氣壯地表示反正鈞安也是留給她的,她只不過是提前行使使用權而已,讓他也無可奈何。
從前多年的嬌寵,終於在今天爆發出無窮無盡的惡果。
一到鈞安,沈俞曄徑直去了程安安的辦公室。彷彿知道他會來找自己,程安安早早坐著等他。
沈俞曄看著她寵辱不驚的臉。拉了張凳子坐下,說出的話。卻跟之前的談話內容無關:“我一直沒有告訴你,為什麼我不可能愛上你的原因。”
“還記得落河的那個傳說嗎?夜離王子痴戀綵衣。可他將愛藏在心裡,即使綵衣要跟別人結婚,夜離也沒有阻攔。以他的地位和法力,阻止婚禮,搶奪彩衣,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夜離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知道,他這麼做了,可以得到一時的快樂,但也會得到一輩子的痛苦。所以綵衣村子大旱時,他會自毀元身,化作落河,生生世世守護在綵衣身邊,也得到洛和百姓的敬仰。”
“那日落河之上,你不喜歡我跟頑童們玩沙。我先前看鴛鴦玩,也像你一樣,覺得泥沙有什麼好玩的。可我自己玩了之後,我才知道其中的快樂。”
沈俞曄站起,緩緩向前,語氣沉鬱:“安安,你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就如同那日,即使你最後也加入了玩沙的行列,可你並不是真心喜歡,內心還極度鄙夷。我跟你的區別就在於我看到的世界,你看不到,你想要的世界,我給不了。我可以為了外公,為了方庭,答應跟你成婚,可你得到的,是行屍走肉的我。”
“這樣的我,你真的想要嗎?你一直念念不忘當年,我捂住你耳朵的情形。可我要告訴你,那種情況下,不管是你,還是其他任何人,我都會安慰,都會帶她離開。”
“安安,除我以外,這世界上還有那麼多好男人,你可以遇上,你可以相愛。我只是你生命裡的過客,我從未不曾為你駐足,你何必為了當年那一丁點溫暖,就賠上一輩子的時光。”
“俞曄哥哥,你不要說了。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改變主意。你說我惡毒也好,傻也罷,我都決定這麼做。你不是我,你不會懂愛你這麼多年的滋味,更不知道想得到的願望有多強烈。你可以不愛我,但你必須屬於我!”
“別再耽擱了,方庭已經沒了最後一根稻草。選擇權在你手上,跟我成婚,方庭還是原來的方庭,不跟我成婚,靜安再也沒有方庭。試問,沒有紀伯伯,沒有了方庭,你跟陳鴛鴦,真能心安理得地在一起?我瞭解你,你這麼善良,怎麼可能讓紀伯伯的方庭傾覆。”
“只要你跟我結婚,我會讓你感覺到我的愛,最初幾年你會恨我,可一生那麼長,相處久了,你就會知道我的好。我是拿一輩子在做賭注,可這也是我唯一的賭注。”
“你們都說我瘋了,我爸媽也覺得我痴了。不管我瘋狂,還是其他,我都願意!我已經選好了婚紗和酒店,就等著你這個新郎出現。明天上午10點,我們不見不散。”
“程安安,這世上有很多事,最後並不會都如你所願。我沈俞曄,會成為你生命裡最大的意外,你且等著。”沈俞曄不再看她一眼,大步離開。
程安安重重跌落在座位上,看著自己手上那條醜陋的傷痕,埋頭痛哭了起來。爸爸差點斷絕父女關係,媽媽氣得差點住院,連不理俗事的哥哥也鐵青了臉。
程安安知道自己越早越遠,可俞曄哥哥,是她怎樣也不會放棄的幸福,就算與天下為敵,她也要成為他法律上的妻子。
離開鈞安,沈俞曄又去了醫院探望外公。與紀婷猝然相見,沈俞曄沒看她一眼,只靜靜看著無聲無息的外公,默不作聲。
紀婷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最後卻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