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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俊峰心中不覺有氣,他暗忖“這樣追下去,要等何時?”想著忽被他思出追敵方法了。
只見他單足沾地“青雲直上”掠出竹林上空,接著在竹尖上施展“登萍渡水”,雙眼俯望,身如流雲。
一眨眼就追到那夜行人身後一丈處。
那個夜行人一見羅俊峰追到,非但沒有急急逃避的樣子,反而停下來,雙手叉腰,等待著。同時,羅俊峰飛落前面半丈處,當他一瞥對方,不由得使羅俊峰倒退三步,滿臉狐疑之色。
隨著向夜行人說:“原來是姑娘,我以為……”
“你以為是小偷是不是?”
原來,夜行人就是“百禽神君”的掌上明珠鄭美惠。
“不是,不是,我不是這種意思。”
“那麼你無緣無故追人家幹什麼。”
這真是強詞奪理,他也不想想,若不是她半夜偷聽人家談話,人家身為客人,怎會這般隨便呢?鄭美惠見羅俊峰惶恐的樣子,也不禁心軟,於是,她“撲嗤”一聲嬌笑,對羅俊峰說;“不是就不是,看你那樣子,就像人家要宰了你一樣似的。”
羅俊峰見佳人並無怨意,寬心不少。“鄭美惠姑娘今夜來訪,不知有什麼事相告。”
“這是我的事,我願意怎麼走就怎麼走,難道還要你許可不成?”
“不,不……”
“好啦!我知道,你病得這麼厲害,怎麼不去治?”
“姑娘,我並沒生病,也沒傷,我是生來就是這副樣子。”
“哼!你別騙人啦,三歲小孩都沒這麼好騙。”說著,好像給他想起什麼似的,偏頭想了一會兒,接著說:“喂對了!你是怎麼稱呼我的?”
“當然稱你姑娘。”
“我又不是沒有姓名,誰要你叫姑娘?我叫鄭美惠,以後叫我美惠好了。”
羅俊峰覺得眼前這少女,天真的令人憐愛,於是他也用不著先前那麼拘束,隨聲笑說:
“你叫我‘喂’,不是更沒禮貌嗎?我也是有姓名的呀!”
“哼,我才不叫你名字哩,我又不認識你,怎麼可以這樣隨便。”
“現在不是已認識了嗎?你說要怎樣才算認識?”
“不知道。”說著,猛一轉身,背向羅俊峰,心房卜卜地猛跳,她自覺得見了羅俊峰之後變了,變得連自己也無法說出所以然來。
“惠妹妹……”
“嗯……”羅俊峰這一聲惠妹妹,聽得鄭美惠的耳朵時,心兒裡頓時甜甜地好不受用。
她旋身過來,正好面對著羅俊峰。此時四雙眼睛,像四道電流,使二人平靜的心湖引起了激盪,頓時痴呆地相互對望著。
“你不會喜歡我們的!”“誰說的。”
“你不是儘量在逃避我們?”“那是我爹的命令,他老人家不願我與陌生人在一起。”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常告訴我人類是虛偽的動物,處處布好陷井誘人上當。”
“難道你看我是那樣!”
“誰說我把你看成壞樣?”
“你也是人類呀!”
“不來了,誰要你這般吹毛求疵的。”
說著臉上還掛道甜甜的笑意,兩個小小的酒窩,也就沒有平復過,羅俊峰確實從心裡愛上這位少女,但只限於兄妹之間純潔的愛。
舊為羅俊峰見了她之後,就產生親切感,覺得若有這麼一位小妹朝夕陪伴自己,那天下還有比這更幸福的事嗎?
“惠妹妹。你看我像不像你爹所說的那種人?”
“有一點像。”
“像,哪些地方?”
羅俊峰像委曲的孩子,惶恐的幾乎哭出聲來。
“瞧!人家說著玩呢,你卻認真起來。我說你本來武功很好,為什麼見了我家那二個狗東西,偏裝得斯斯文文,這不算虛偽?”
“持技逞強,輕炫武功,是師門大誡,況且我們來是拜託令尊醫病,怎可隨便跟人家動手?”
“算啦,都是你對,我不理你了。”說著嘟噥著香唇,粉臉鼓鼓得圓圓的。
羅俊身並不以為意,反而喜歡這種生氣。“惠妹妹,我看令尊好像遇到什麼不愉快的事?”“沒有呀!他永遠是那個樣子。”
“不會的,也許你疏忽了,他一定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明天你可知道,反正我們既然承令尊伸手援救,明天的事,我們決不會旁觀。”
“峰哥哥,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