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眠自己說李斐是個報仇至上、不擇手段的傢伙。心太高,太孤傲,做人就會很痛苦,我知道。我懂得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能順遂心意過一生,而我如今不過是在走一部分人走過的老路罷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就是嫁人麼,誰怕誰啊!
……
熱血一過,心頭難免還是涼了下來。
我怎麼會走到如今地步的呢?
那可是嫁人,而且物件還是李斐……他總算攀上信王了吧?唉……
呀,老天啊,我竟然答應了嗎?天知道我對他根本不是那種感覺,生生湊在一起豈不也害了人家?!
那個烏鴉嘴錢落谷啊,竟然真的被她說中了。只不過不用皇上下旨,我就得乖乖等著做新娘了。
嗚嗚,好悔好恨啊,幹嘛要我和信王沾親帶故?
嗚嗚,雲思啊,表姐好佩服你,我不敢逃婚啊……
頰上哭得像結了冰,我揉揉酸澀的眼,見夜色沉得幾乎將這世間都融掉了。再心不甘情不願,我現下還是得回李府去,可我哪還有臉見人啊……
於是接下來的很多天,我一直躲著某人。
臘月二十赴宴回來,到第二日,我的禁足令便解除了。又是件大喜事吧?可……我咋高興不起來呢?
早上睡到大天亮,起來後一個人吃完午飯就上街閒逛。要麼去留雲閣坐坐,心血來潮會幫肖大叔瞎出出主意;要麼去護國寺附近找哥哥聊聊,探望一下吳伯父的病情;再要麼就去丁昶住的地方轉上幾圈,不過只是遠遠看著,總不敢現身與他們相見。
我假裝自己還是自由的,有錢就花、有肉就吃,看見什麼中意的也不再吝嗇,不管它是貴的便宜的統統買回去。在限期到來之前,我要盡全力補償自己。
師父還是沒來找我,連居元居老闆常老頭也不知道他的行蹤。二師兄自那晚之後也未來過,似乎真的討厭我管他閒事,索性躲起來了。我的世界重又恢復寧靜,賴在床上望著天空,我幾次恍惚以為自己是回到現代了。還依稀記得那時一個人來去匆匆的生活,沒有大喜大悲,也不喜歡大喜大悲。原本以為生活就是這種平淡滋味,誰又曾想到我會闖進這樣一條複雜的道路?我總在心底說知足常樂,人一生不可能總是轟轟烈烈,平淡的抱怨缺少激情,多舛的抱怨上天不公。我是幸運的,怎麼也算體味過人生的酸甜苦辣嘛。不可太貪心,不能太貪心,慾望太強是會惹來痛苦的。
百無聊賴地行走在街上,幸好今天不算太冷,出攤兒的人不比往常少。有個小販喚住我向我展示最新上市的耳墜等等首飾,見他吆喝得賣力我便停下來,挑揀之後選中一個小小的玉墜子。
“小姐,這是海里所產的美玉,很稀有的……”
海里的玉,在海里挖出的玉嗎?我忽的想起點兒什麼,捏著那小巧溫潤的墜子墮入沉思,沒去聽小販後來口沫橫飛的長串推介。
傷了你,本不是我意啊……我兀自嘆息著,背後忽有人撞我一下。本能回身望去,我頓時激動不已。
“哎哎小姐,小姐——”小販眼看主顧轉身離去,即將成交的生意打了水漂,不禁喪氣哀嘆。“唉,倒黴……”
我卻萬分歡喜。
追著那人身影一直來到城郊,待四下無人時他才站住腳步,取下了頭上披風連帽轉回身來。久違的心安讓我舒了口氣,見他從一旁枯樹上解下一匹馬牽過來,左腳一蹬就上了馬去。馬上的人向我伸出一隻手,那手心上佈滿了積久的老繭和裂傷,是他半輩子出生入死的代價。
果真,做這行的風險太大。
風馳電掣的速度有多快?我不曉得,只知道身下這匹快馬必是名駒。上回與大師兄共乘一騎已覺大開眼界,這回則是隻有瞠目結舌的份兒了。馬兒帶著我們向著東北方向一直馳去,一路上走的都是林間小路,儘管已是冬天,樹林間仍有一波波枯葉被馬蹄聲震落,簌簌地如雨而下。遠處的山河輪廓漸漸清晰,烏濛濛的天際也顯得越發清澈。出了樹林又有樹林,然後是乾涸的河床,稀疏的草甸,直到前方隱隱一座高大陡峭的山體擋了路,馬兒的四蹄才緩緩減慢速度。
一路賓士了好幾個時辰,我覺得自己的胃都要顛出來了,下馬之後一腳虛軟掛在了那人胳膊上。
“唉,真該教你騎馬的。”師父拖著有氣無力的我往山上爬,我則只顧喘著粗氣,腳下深深淺淺看不清楚,這一路似乎把我的視力也顛散了。
“要……要去哪兒?”山好高啊!我仰頭就覺加倍暈眩。
“到了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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