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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她有點怕生！”語氣很是寵溺。

何禾紅著臉，硬著頭皮說道：“唐小姐，謝謝你對景年的關心。”

馮宜芝臉色有些發白，倒是唐冪無所謂的笑笑，顯得極有風度。“不客氣！說起來我們算是親戚，這點小忙算不上什麼。希望你早日康復！”看了何禾一眼，便識趣的走開了。

“你一定要讓我這麼難堪嗎？”馮宜芝握緊了手掌，強忍著怒意。

馮景年冷笑了聲，“那你一定要讓我們這麼難堪嗎？”有眼睛的人都看見他帶著女伴，何況他也對所有人介紹何禾是他的女朋友。

何禾碰了碰他的肩膀，讓他少說兩句。馮宜芝卻毫不客氣地說道：“麻煩你離開一下！我們母子有話要說。”

何禾猶豫了一下，放開輪椅推柄。“等等！”馮景年抓住她的胳膊，“我們一起走。”

“景年！”馮宜芝低聲吼道。

眼見母子倆弩拔弓張，何禾趕忙勸道：“景年，我去那邊看看，一會兒好了你來找我。”又給了馮景年一個放心的微笑，這才走開留給他們談話的空間。

何禾走後，馮景年徹底失去了耐性。“馮女士，我希望您對我的未婚妻尊重一些。”他很不滿馮宜芝對何禾那樣呼來喝去的態度。

馮宜芝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知不知道瑤瑤和楚律分手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原因。”

“我當然知道。”楚律對何禾舊情難忘，他離開景瑤才是他最負責任的選擇。“但是，這和我們沒有關係！楚律是楚律，何禾是何禾，無論他與景瑤能不能走到一起，都不會影響我們。所以……你們不用再拿這事來阻礙我們！”

他口中的“你們”除了馮宜芝之外，還有景遠山。楚律與景瑤在一起的時候，他們拿這個作為藉口，現在他們分手了，依然還是這個藉口。別說他和景瑤本來就沒什麼姐弟情分，就算有，他也不會因為景瑤不高興而委屈了何禾。他真搞不懂，究竟是他娶媳婦，還是他們一家子娶媳婦，怎麼誰都想來攙和一腳。

馮宜芝看出他的不耐煩，放柔聲音說道：“景年，媽承認過去虧欠了你，所以我現在才想要把最好的都留給你……”

馮景年打斷她：“那

你就不要反對我們！她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他不想再與她多說，轉動輪椅打算離開。

馮宜芝一把拉住輪椅，攔住他的去路，“門不當戶不對，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根本適應不了你的生活。你就不怕以後會後悔嗎？”

馮景年譏誚的看向她，“你和我爸倒是門當戶對，最後又怎麼樣了？”馮宜芝怔了怔，喃喃道：“原來你一直都在怨恨我？”

馮景年目光追隨著何禾，聽她這麼問，才收回目光，又看著她：“過去恨過。”如果那時候他年紀小一些，或者更大一些，或許就不會那麼難過。可他偏偏是不大不小的年紀，一夜之間突然變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少年，叫他如何能夠不記恨？

“那麼……現在呢？”馮宜芝忐忑地問道。

馮景年笑了笑，看向不遠處正與唐心愛聊天的何禾，“我現在有了禾禾。她對我來說是除了外公和奶奶以外……最愛的人。”他看到馮宜芝伸手捂住唇，隱隱有些哽咽。這些最愛的人裡面，並沒有她這個母親。

“曾今，你也是我最愛的人……所以，就算我求你……不要再把我愛的人從我身邊趕走。”他吐了一口氣，低低說道，“或許她不是最合適馮景年的女人，但卻是最合適我的女人。”馮景年這個名字對他們來說，是馮家的外孫，是景家的孫子，可在何禾眼裡，他只是他，她在乎的只是他這個人。

一段時間的適應，馮景年對輪椅的使用愈發熟練起來。他從身後接近何禾與唐心愛時，兩人不知說到什麼，正咯咯得笑個不停。

唐心愛出身在美國，到底是牛奶麵包喂大的孩子，才十五歲就有將近一米七的個頭，與何禾站在一起，兩人看上去倒像是差不多的年紀。唐心愛從小接受的就是“自由、獨立、享受”的美式教育，對於馮宜芝那種“門當戶對”的觀念很是嗤之以鼻。

在她看來，何禾與馮景年的愛情是對世俗與中國封建傳統的一種挑戰，就像馮宜芝不准她談戀愛一樣，她們都屬於被摧殘、被壓迫的一類人。本著“同病相憐”的心情，她第一次見到何禾就決定成為她的後援團成員之一。

“在說什麼？”馮景年突然出聲把她們兩人嚇了一跳。唐心愛轉了轉眼珠，找了個藉口逃命似地溜走了。

馮景年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