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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上樓換好衣服提了包，小五匆匆忙忙的出門了。她還是放心不下，叮囑在沙發上發呆的那人記得按時吃飯。現在才十點鐘，他回家來應該是有什麼事吧。他一向很忙，而且一忙起來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N市的陽光一如既往的絢爛，卻怎麼也趨不走小五心中的陰鶩。

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她兩世為人，也有過一段愛情，收到的卻是欺瞞和背叛，最後丟掉了自己的性命。愛情有太多的不確定。柚子一直待她很好，如果她點了頭他一定會把她捧在手心裡，比現在更甚，可是這個“一直”，有沒有它的期限？過了那個保質期，他又將怎麼對她？她在害怕，害怕自己付出所有後再次失去一切。

“嗨，小五。”王觀遠遠的揮手。

藏好所有煩亂的心緒，小五快步走到自己老同學的面前。

醫學系的臨床專業召開一個小型的聚會，王觀想邀請小五做他的女伴。女伴就女伴吧，小五無所謂的點點頭，她只是想找個沒有柚子的地方，安靜的思考，況且在家中，她偶爾也會客串小四橙子柚子阿容軍子甚至自家老爺子的女伴，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小五卻沒想到，學校的聚會怎麼可能比擬她一貫參加的那些，在這裡，女伴基本上等同了女朋友、或者準女朋友。

王觀眼裡冒出了欣喜若狂的光芒，小五應了他的請求，這，是不是，是不是表示，她對他也有些感覺？

心不在焉的小五大部分心思還系在韓佑身上，根本沒發現面前的人異樣的神色，只是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跟他來到聚會的地點，市中心的某個自助餐廳，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

端出平日裡冷漠寡言的架子，忽略身邊的喧譁吵鬧，有一搭沒一搭的答著王觀的話，恍神間，小五有些驚奇的發現自己前面的桌子上已經堆滿了盛放了各種食物的小盤子，而王觀正皺著眉有些擔憂的看著她：“怎麼不吃東西，不合胃口麼，要不我再去拿點？你喜歡吃什麼？”

小五連連搖頭，拿起筷子象徵性的夾了些吃食放在自己的淺碟裡：“你先吃吧，我還不餓。”——她怎麼有心情吃得下飯？

王觀動了一下嘴唇想再說些什麼，卻正巧有幾個同學在不遠處向他招手。他看看了明顯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小五，只能嚥了口中的話，到別桌去了。

把小五從自己世界中拉出來的是一杯撲面而來的加了冰可樂。

冷不防遇到這種事，小五反應極快的側身讓開，但角落裡的空間畢竟有限，躲開了可樂中的幾個冰疙瘩卻避不過密實水簾。一瞬間，小五的臉上脖子上都沾了冰涼的液體，衣服肩膀的地方也有了一些溼痕。

“為什麼你會在這裡？為什麼為什麼？”來人恨恨的瞪著小五，壓低了嗓音有些歇斯底里的嚷了一句後在還沒驚動更多人的時候就果斷的抽身跑走了。

小五用手隨意的抹著臉上的水滴，看著對方迅速離去的身影皺緊了眉毛滿是詫異和不解，一時也忘了追上去：竟然會是她，她也在這裡？可是，來這一出，是為什麼？她不記得她們之間有什麼厲害的衝突呀？

“這是怎麼了，你沒事吧小五，那是什麼人呀，真可惡！”小五還在認真的思考剛才的事情，被這邊的騷動驚到了的王觀已經急急的趕了過來，拿起桌上的紙巾，想幫她擦掉臉上的水漬。

小五挑了挑眉，靈敏的往後一仰閃開他伸來的手：“謝謝，我自己來就好了。”

王觀的手頓了頓，任由她接了自己手中的紙巾，又抽出一張一張新的遞過去。

大大的落地窗外，韓佑死死的盯著互動的一男一女，緊握的拳頭成了失了血色的蒼白。他上午臨時回家只是為了取一份檔案，小五走後不久他也回了工作室。那樣子向小五坦露自己的感情，他並不後悔。小五說不會再逃避，他信她。即使沒什麼食慾，他還是來吃飯了，他不想辜負她對他的關心。可是他看見了什麼？一個多小時前才和自己親親密密的人和別人在一個桌上，讓別人摸她的臉，自然的接著別人給她的東西……眼看小五和對方說了些什麼然後起身向著一個方向走去，韓佑毫不猶豫的快步上前——這家店他熟悉的很，那裡是衛生間的所在，他知道哪裡是近路。

紙巾能擦掉身上的溼意卻抹不去那種黏膩的感覺，向王觀打聽了衛生間的位置輕微潔癖的小五隻想著快點去處理。轉過迴廊的死角，毫無預兆的一陣風向小五襲來。

今天到底是個什麼日子，她怎麼就這麼多的事？小五的眉頭皺得死緊，憋了一肚子的火也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