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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2章 舊案新謀
易宸璟的話讓白綺歌不知如何回應才好,再彆扭的姿勢總比不上兩人之間尷尬氣氛。
他居然認為她愛上易宸暄了,連她自己都無法確定的事情,在易宸璟口中輕而易舉變成了“現實”,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算了,我跟你說不明白,反正你只要瞭解我的態度就好。”趁易宸璟不備,白綺歌忽地揚手向他右邊手肘推去,易宸璟未加提防,手肘一曲失去支撐,險些摔在床上。一轉眼的功夫罷了,白綺歌迅速從沉重身軀下逃走,等易宸璟反應過來半是詫異半是惱怒看向遠離床邊的女子時,她已經穿好中衣立於他觸及不到的地方。
“圖紙明天拿給你,作為交換,今天的事別再追究下去,查到最後對你我都沒有好處。”利落穿好衣服,白綺歌從容不迫將一頭瀑布似的烏髮掖在風氅裡,“你若信得著,出征之事不妨告訴我,也許我有些想法能幫上忙也未可知。”
半明半暗燭影搖曳,易宸璟懶散半躺,目光始終盯在白綺歌身上不曾挪動半分,沉默得彷彿並不存在,直到那抹瘦削卻挺直的身影走到門邊方才淡淡道了一聲“路上小心”。
冷風在開門關門交替剎那捲入房內,桌上殘燭噗地熄滅,聽門外腳步漸行漸遠,易宸璟閉上眼倒在一片餘香中,稍稍提高聲音。
“戰廷。”
少頃,房門一聲細微響動:“殿下有吩咐?”
“這次的事暫且記下不提,倘若你再敢騙我,數罪併罰,有什麼後果全部你自己承擔。還有——”頗為頭痛地揉了揉額角,易宸璟語氣裡滿是無奈,“還有,以後再有這種時候不必在外守著。”
“……哦。”過了半天,門外傳來木訥而尷尬的回答。
預料中的狂風驟雨並沒有到來,就連一絲陰雲都沒能看見,徽禧居冷清安靜一如既往,只是院裡大樹上多了一隻灰色的蒼鷹,時常低聲咕咕叫著,金色眼珠明亮閃耀。
原來在此侍奉的掃地侍女被換到膳房幫忙,雖然幹活比從前輕鬆許多,面上卻總是驚慌失措,好像丟了魂似的。素嬈起初還常往膳房跑關切地問上幾句,沒過幾日也漸漸淡了下來,最後一次見到那侍女時,易宸璟也在場。
“看著眼熟。”偶然路過那侍女身邊,易宸璟漫不經心地繞過一縷青絲,指尖撥弄著環金翠玉耳環。
那侍女一心討好素嬈,臉頰羞紅未去,細聲細氣偏要刻意抬高聲調:“素嬈夫人素來待下人極好,這耳環也是素嬈夫人賞給奴婢的,其他宮裡的丫頭都羨慕得緊呢。”
“這點好處就羨慕了?那我要給你的豈不是會讓她們嫉恨?”平靜臉色忽地凝結成霜,易宸璟一聲冷哼,毫不留情擼下那侍女腕上的一對兒玉鐲,“來人,把她給我趕出去,終此一生不得再踏入皇宮半步。”
“奴婢該死!殿下恕罪啊!素嬈夫人,素嬈夫人!您救救奴婢,奴婢都是按您說的做的啊!”
再怎麼求饒也逃不過懲罰,素嬈低著頭不敢去看那侍女被粗暴拖走,任易宸璟喚她名字再怎麼平和,身上的戰慄終是停不下來。
素鄢素嬈嫁入斂塵軒也有一年多了,易宸璟自知對不起她們姐妹二人,便是有些過失也裝作不見,只是這次事關重大且犯了他最忌諱的口舌之禍,實在不能繼續縱容。
“想要留在斂塵軒就多向你姐姐學,我討厭搬弄是非的女人,若有再犯——你年紀也不小了,與其在我身邊虛度年歲倒不如找戶好人家當個正室,也不枉我與你父親相識一場。”留下語焉不詳的話,易宸璟向徽禧居方向獨自離去。
爭風吃醋在深宮妻妾間不可避免,男人們不理會不在意並非因為不明白,而是不想為家長裡短、雞毛蒜皮的小事付出太多心思,易宸璟也不例外。那侍女明明說當日只有她在場,為什麼素嬈會知道她看見了一切?這些下人侍女都清楚禍從口出是什麼意思,決計不會輕易將親眼所見秘事說給外人聽,素嬈賞給那侍女的耳環十分貴重,足以說明某些問題。
只是沒想到,他對白綺歌的猜忌羞辱反而成了素嬈嫉恨原因,看來她在異鄉為妃的生活不會太好過了。
習慣早起的白綺歌一早就在桌前凝神沉思,桌面上厚厚一摞圖紙改了畫、畫了改卻始終達不到想要效果,不由得眉頭越皺越緊,煩躁地把紙團成一團狠狠丟到門外。
“大清早的發什麼脾氣?”近來常見的身影不急不緩踏入房內,看著滿桌滿地的廢棄圖紙搖了搖頭,“畫不出就休息,我又沒逼著你哪天必須呈上,鬧的現在孃親天天怪我苛刻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