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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下來就怨天尤人的?若非環境逼迫,我也不想終日算來算去勾心鬥角,像太子那樣每天賞花觀鳥與佳人調笑多輕鬆。”
每個人都會說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或是害人或是為惡一方,是個藉口都相信的話這世上就沒壞人了。白綺歌接過藥放在被褥上,冰涼手指輕輕解開衣襟上部輕輕塗抹,低垂眉眼看得不甚清晰:“你在昭國吃了不少苦,為此報復昭國我可以理解,可是這宮中的人並沒有得罪你,回到大遙后皇上又對你百般青睞賞識,非要篡位奪權為的是什麼?”
“為一己私利,為看天下生靈塗炭,這樣說你可滿意?”似乎對白綺歌的問題十分反感,易宸璟態度瞬間變冷。大概是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些過分,短暫沉默後,易宸璟聲音又恢復平和:“你生長在將門世家,看到的都是征戰血性、英雄磊落,永遠不會想到朝堂後宮的傾軋黑暗有多可怕,也正因為這樣身為一國公主紅綃才會比你更成熟。當年我被送往昭國充當質子之事本不該發生,事實上,應該被送走的人是五皇兄,而不是與孃親一同囚於冷宮之中的我。”
“所以你才這麼討厭易宸暄?”
易宸璟搖搖頭:“不止這麼簡單。質子要遭人輕賤受苦眾所周知,那時我和孃親因為舅舅逆亂之事受到牽連處境尷尬,備受父皇喜愛的五皇兄以我為替代保自身安全也在情理之中,是而離開遙國時我並不恨他。只是沒想到,當年只有十二歲的他心機已經是那般歹毒,買通昭國下臣對我百般欺負不說,居然在幾年後孃親獲准到昭國看我的路上埋伏殺手,若不是我和孃親福大命大,怕是現在只有一堆黃土兩個孤冢,再無人記得無依無靠的母子二人了。”
暗殺……白綺歌深吸口氣。
易宸暄年長易宸璟五歲,因著儀容清雅、天資聰穎,自幼便得遙皇疼愛,可以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雖沒有天子之命卻足以憑藉皇恩僅立於太子之下,這樣一個站在光耀與恩寵頂點的少年皇子為什麼要狠心去殘害兄弟手足?彼時敬妃失寵,易宸璟淪為質子,如此落魄的母子已經夠慘了,到底有什麼理由讓易宸暄殘忍地落井下石、非要置他們於死地?
轉念一想,又有許多疑團摻雜其中,白綺歌皺起眉頭看向易宸璟:“還是說不過去。我聽敬妃娘娘提起過刺殺的事情,但她並沒有指出幕後黑手是誰。按現在情勢看說是易宸暄極有可能,但那時他應該身在遙國皇宮並且沒有任何軍政權力,又是怎麼派人跑到遙遠的昭國對你下手的?事情已經過去六、七年了,你確定所知道的就是當年刺殺事件真相嗎?”
“到現在你還要替他說話。”易宸璟面帶不悅,“這件事沒有任何需要懷疑的地方,我回到遙國後不久就找到了當時負責刺殺的頭目,那人是五皇兄母親德妃家的家臣,而他也承認了所有罪行。五皇兄沒想到我能從昭國活著回來,對於隱藏兇手一事也未加上心,這倒給了我機會了解一切。”
“也包括易宸暄對你和敬妃娘娘動殺心的原因?”白綺歌明眸一閃。
易宸璟短暫失神,而後長出口氣重重點頭:“在我離開遙國這十年中,其他皇子實力較強的親信黨羽都因為各種原因被削權奪勢,自太子立右丞相之女為太子妃後,右丞相那邊也是動盪不斷,狀況百出,唯獨德妃一派安然無恙。”
話鋒所指白綺歌心裡清楚得很,易宸璟的意思是,易宸暄明裡暗裡的所作所為目的皆在於排除異己勢力,待到時機成熟便推翻太子自立東宮,或者,乾脆自立為皇。
“我不是為他開脫,而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易宸暄選擇勢力最弱你和敬妃娘娘先下手,並且一晃十多年過去還這般緊追不放?”
長長身影投映在地上,末端折過床頭,正與白綺歌影子相接。易宸璟看著白綺歌,眼中有難以理解的色彩,挑起的唇角不知是在微笑還是在嘲諷什麼:“父皇喜歡孃親,就因為這樣而已。”
“這算什麼理由?”白綺歌脫口嗤笑,“皇上後宮嬪妃不說上百也有幾十,哪一個寵幸時不說喜歡恩愛的?即便是對敬妃娘娘恩寵過了些那也只是一時鐘情,怎麼可能牽涉到各方勢力明爭暗鬥上?君側無常伴,帝王豈有一生戀一人的?”
聽慣故事中那些寡情君王狠心事,白綺歌說這話完全出於下意識,想起眼前男人身份時才驀地發現,易宸璟那雙長眸裡少了幾分光澤,多了幾分黯然。她忘了,他就是堅守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痴情王者之一,儘管現在的他還沒有龍翔九天,睥睨**。
“趁著天還沒亮睡一會兒吧,其他的事情我會處理。”站了片刻,易宸璟轉身吹熄燭燈,頎長身影隱沒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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