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階下囚,更想不到最後我娶的是你而非紅綃,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意料之外,直到現在也無法徹底相信所發生的一切。”易宸璟漫無邊際地自說自話,全然不在乎白綺歌是否聽得懂。
只要一提及紅綃易宸璟就會變了個人似的,毫不費力就能看出他對那個離奇暴斃的昭國公主有多麼深愛,那份痴情白綺歌為之感動過多次,卻也為之付出太多代價,時至今日,紅綃這個名字已經不僅僅是一道謎題,而是一份偏執痴纏,一段哀傷追憶,一場愛恨根源。
長長舒口氣,白綺歌搖搖頭甩掉那些容易把她拉入情緒低谷的思想,扭頭看向地上一顆顆紫黑色香粒:“有什麼話直說,我沒心思與你繞彎。”
直白回應讓易宸璟頗有些無所適從,尷尬舉起手又放下,曾號令千軍萬馬的沉著目光不知何處消散,忽而看地面,忽而看妝奩,忽而又仰頭看著牆壁上掛畫,就是不肯與那抹瘦削身影有任何交集,手足無措之狀看起來就像個犯了錯的彆扭孩子。
“我……我只是太在意紅綃,一旦想起她就會失去理智,並不是有意針對你。”聲音低了又低,幾乎快到聽不清的地步,易宸璟向前邁了一步,卻發覺白綺歌隨著他的靠近不著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二人之間距離依舊未變,心頭一痛,盤旋腦中許久的話終於脫口而出:“對不起。”
白綺歌一僵,想要去看看他現在是何表情卻最終忍住,纖細手指指向門口:“用不著道歉,出去。”
“是我太過沖動說了些混賬話,以前的事也好,昨天的事也好,不管你想不想聽,我只想向你道個歉。”緩緩後退到門口,被白綺歌稱為喜怒無常的那張臉上帶著些許黯然,深邃眼眸裡一絲迷惘閃過。轉身推開門,易宸璟猶豫片刻才踏出門外,一聲低嘆揉碎冰冷空氣中:“你願意留下,我很高興。”
房外戰廷纏著玉澈不停問東問西,玉澈擔心白綺歌本就煩得不行,對老實的戰廷也沒個好臉色,見易宸璟推門而出立刻衝了上去,急切神情勝過畏懼:“殿下是為了那盒香生氣嗎?這件事小姐真的一點也不知道內情,如果殿下要罰就罰奴婢好了,千萬不要連累小姐!”
風波因香而起,要罰自然是罰玉澈,然而易宸璟並沒有像剛才那般冷言冷語不近人情,抬起手拍了拍玉澈的頭,語氣就彷彿一臉沮喪求情的侍女還是個小孩子:“罰你做什麼?不知者無罪,你和綺歌都沒有錯。”
“殿下不生小姐的氣就好……”說著說著,記憶中白綺歌所受委屈都湧上心頭,玉澈眼圈一紅,竟然當著兩個大男人的面哭了起來,“奴婢求殿下別再這樣對小姐了,只要殿下對小姐好,奴婢就是一輩子做牛做馬也心甘情願。小姐現在的身體根本經不得大喜大悲,殿下就算不為小姐著想,也要為——”
“玉澈,我說的話你都當耳旁風嗎?是不是要氣死我你才開心?”話說一半便被突然走出的白綺歌打斷,蒼白臉色帶著不可觸犯的威嚴,在兩道嚴厲目光盯視下,玉澈戰戰兢兢把未說完的話嚥下肚不敢再提。
畢竟相處日久,玉澈要說什麼白綺歌聽前句就知道後半句,明白這丫頭是想把她懷了易宸璟孩子的事說出來,白綺歌才搶先截斷話頭。孩子的事絕對不能讓易宸璟知道,至少現在不能,剛才他言語中說的很清楚,她,白綺歌,空有皇子妃身份卻不被他承認的掛名妻子,即便有了身孕也不可能被允許生下孩子。
被白綺歌沉著臉一嚇,玉澈再不敢多說半句,易宸璟只道玉澈是想為白綺歌求情,故而沒有繼續追問,意味深長看了眼面無表情站立對面的女子後轉身離去。
向白綺歌道歉這件事早有想法,只是一直猶豫不決罷了,畢竟她是害死紅綃的最大嫌疑人,易宸璟還沒大度到可以徹底忘記喪失所愛之痛。能像現在這樣平和交談、面對面爭吵已經超乎想象,他本以為自己早就失去感情,面對與紅綃之死有關的人時可以大肆殺戮毫不在意,沒想到,最有可能害死紅綃的人反倒成了他的半個心腹,每日在他面前走來走去,而他卻再找不到半點恨意。
這樣的心情,該以何名之?
戰廷是易宸璟的心腹更是隨侍護衛,眼看易宸璟心情不佳當然要緊緊跟著,房裡便只剩下抹著眼淚的玉澈和白綺歌。
“剛才你是想把孩子的事情告訴他,是嗎?”掃了眼低著頭的貼身侍女,白綺歌冷道。
“我、我見小姐和殿下這次吵架吵得很兇,擔心他又對小姐你動粗,怕傷了腹中孩子……”玉澈越說聲音越小,擦了下眼角又是一聲啜泣。
“好了,我又沒說要罰你。”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