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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昭儀深吸口氣,從袖中拿出一物交到白綺歌面前:“這是太子殿下所贈白玉摺扇,那荷包則是作為回禮我親手繡的。深宮冷寂,難覓真情,不瞞你說,我從未期盼過皇上寵幸恩典,能偶爾與太子見上一面直到老死,這輩子我就知足了。”
深宮冷寂,難覓真情。
八個字,道盡多少白髮宮嬪一聲酸辛。遙皇已是花甲之年,而錦昭儀才不過二十出頭正當韶華,懸殊年齡何來夫妻恩愛?放眼後宮三千,有幾個不是被皇帝強佔了身子卻獨鎖心牢?
“情之一字,總不見誰人捨得下,放得開。”白綺歌不知道這是說給錦昭儀聽的還是說給自己聽的,只覺得心裡一陣空落,驀然想起兩抹三分相似的身影。
見白綺歌動容感慨,錦昭儀知道她定不會輕易對外人道起了,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表面上他是太子,位居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光耀無人能比,可誰又想過他的無可奈何呢?”輕嘆一聲愁眉不展,俏麗粉顏染上一層哀怨,“宸煜是投錯了胎,天下人想要的東西偏偏是他不想要的。皇位江山於他而言如同草芥,他只想沉浸山水間盡情逍遙,得一人白首不離,至死不渝。昔年初見我便再忘不掉他執著酒盞揮灑潑墨的風流雅氣,及至犯下大戒委身偷·歡仍不覺是錯,哪怕到了現在,如果不是擔心他受到連累,我寧願與他做一日恩愛夫妻,此生榮華富貴儘可拋棄,便是這條性命也不足為惜。”
看似柔弱的錦昭儀竟有這般勇氣膽色,遠遠超乎意料。忽地心頭一動,白綺歌低道:“即使如此,為什麼不勸太子放棄皇位?那樣你們二人大可離開皇宮隱居山野,從此天地為家,逍遙一世。”
“遠離爾虞我詐誰人不想?可太子之位得之難,想推脫更難。就算皇上不為此龍顏大怒,我又要以什麼身份跟太子離開呢?昭儀嗎?皇上的女人嗎?*最是可憎,我根本不敢想象與他私情暴露之日會招來多少惡毒謾罵,與其害他身敗名裂,還不如苟且偷換,大不了舍了這條性命保全他名譽。”
白綺歌啞口無言。
的確如錦昭儀所說,讓太子主動放棄太子之位看起來簡單至極,實際上卻有諸多災禍隱含其中,全然不像她一時念起想的那般簡單。
看來要撼動太子之位只能從其他方面入手了,現在已知太子易宸煜無心權勢可以說大為有利,至少來自他本人的對抗將會降到最低,剩下的阻礙就只有……
五皇子易宸暄。
無論如何,那兩個人終要成為敵人嗎?默然苦笑,最不願見到的局面卻是不可避免的局面,白綺歌知道,早晚她要做出選擇。
易宸暄,或者易宸璟。
各懷心事的兩個女人步伐緩慢,不知哪裡傳來的瑣碎人語鑽入耳中,依稀還夾雜女子哭泣之聲。
“這聲音聽著有幾分耳熟。”錦昭儀困惑四望,目光掃到不遠處倆道身影登時睜大眼睛,輕輕拉了拉白綺歌衣袖,“你看,是遙闔殿的戚夫人。”
易宸暄的妾室?順著錦昭儀所指望去,白綺歌倒吸口氣。
一身豔麗華服仿若舞蝶,曼妙身姿令無數嬪妃豔羨,精雕玉琢之貌更是傾國傾城被眾皇子樂道,只寥寥幾眼便深入腦海的女子絕不會記錯,前面那人,果真是五皇子身懷六甲的妾室戚夫人。
除了戚夫人外那裡還有一人,頎長身姿均勻挺拔,簡簡單單的玉色長衫穿在身上偏讓人感覺風華不盡,只是與戚夫人拉拉扯扯間明顯可看出不耐煩又相當冷漠。
腦海中記憶浮現,白綺歌按不住驚訝,那人名字脫口而出。
“蘇瑾琰!”
一個是五皇子妾室,一個是五皇子門客,這兩個人在此處演的哪出戏?
許是被低呼驚動,那張精緻更勝女子的俊美容顏臉色一沉,轉身揮袖,一道光亮直奔樹後白綺歌與錦昭儀而來。
來不及躲避的白綺歌一聲悶哼,左肩劇痛,一顆琉璃珠自身上掉落,骨碌碌滾到遠處。那不過是裝飾用的一顆珠子罷了,想不到在蘇瑾琰手裡能化為武器且傷人頗狠,足見他武功高強。
眼看白綺歌被蘇瑾琰所傷,錦昭儀皺起眉頭繞到前面:“放肆,宮中行走禁帶傷人利器,公然傷害皇子妃,你可知罪?”
蘇瑾琰似乎並不懼怕,挑起嘴角一聲冷笑:“何來利器?若不是二位鬼鬼祟祟偷看也不至於被傷。”
“我沒事。”錦昭儀還想上前理論卻被白綺歌一把攔住,看了眼驚慌失措的戚夫人,白綺歌直起身子走到面前,“許久沒見到戚姐姐了,是遇到什麼難處了嗎?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