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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沒事了小姐,只是噩夢而已……”耳畔急切聲音帶著哭腔,緊攥雙手被誰握住,傳來柔和體溫。
黑暗散去,眼前光明湧入。呆愣許久,白綺歌終於從噩夢中逃離,驚魂未定地看著滿面淚痕的玉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讓她根本無從分清是真是幻,劇烈跳動的心臟幾欲不堪重負。
茫然打量四周,單調的床鋪,簡樸的裝飾,這是她的臥房無疑,妝奩下火盆已經被搬走,窗外天色昏暗,不知道是傍晚還是黎明。桌上燭燈搖曳,映著玉澈稚氣面容明滅不定。
“我睡了多久?”白綺歌無力問道。她只記得想要去阻止玉澈撥弄火盆裡的灰燼,然後就是一陣天旋地轉,應該是昏了過去吧,可憐玉澈傷心難過都來不及,還要照顧她。
抹了抹眼淚,玉澈強撐著笑臉扶白綺歌坐起:“小姐睡了一下午加一整晚,這會兒天還沒亮,再睡一會兒吧。”
“不睡了,睡太多人就沒精神,什麼都做不了,跟廢物一樣。”自嘲笑笑,白綺歌掀開被子想要下床,驀地又是一陣頭暈眼花。最近她的身體狀況一天不如一天,身心疲憊怎麼也緩不過來,昨天大概是一時氣怒急火攻心才導致昏倒,還好有玉澈在身邊沒造成嚴重後果。
“小姐就在床上坐著吧,天再亮些我陪你去外面走走。”
玉澈按理應當一直攙扶的,可是卻刻意將手背在身後,白綺歌心中一疼,不由分說拉過玉澈手腕。乾淨白秀的手背沒什麼變化,翻過來,原本細皮嫩肉的手心不見了,被一片紅腫發硬的面板所取代。
輕輕吹氣揉著那雙被燙傷的手,白綺歌心裡憋得難受。
看起來爭強好勝的玉澈遠沒有外表那樣灑脫堅強,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比起荔兒大不了多少,遠離家鄉寄人籬下不說還要跟著她吃苦受辱,能如此忠心已是相當難得。玉澈自幼被父母送入白府,最親近的人就是白家人,心底亦對白灝城抱有朦朧憧憬,那些家書是白綺歌的寶貝,同時也是玉澈的寶貝,白灝城親筆寫的每一個字對玉澈而言均是無價之寶,平日收拾都極其小心翼翼,如今一把火燒了,悲傷難過只怕不亞於白綺歌。
“傻丫頭,以後別再做傻事了,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人比東西重要太多,你要好好活著才行。”拉過玉澈坐到床邊,白綺歌輕聲道。
“玉澈要伺候小姐到老,當然要好好活著。”
“明白就好。玉澈,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昭國的,記住這點。”搖搖頭阻止想要開口的玉澈,白綺歌揚了揚下頜指向桌案,“給我倒杯水吧,喉嚨火燒似的又疼又啞。”
白綺歌的狀態比想象中要好太多,玉澈不無欣喜地嗯了一聲,轉身走到桌案前提起一個食盒開啟:“夜裡看小姐睡得安穩,我去膳房找了些飯菜熱過,這會兒還溫著,小姐多少吃一些,吃飽了才有力氣跟殿下吵架。”
提及易宸璟,溫和笑容立刻變得乾澀。白綺歌幾不可聞低嘆,看向窗外的目光渙散:“玉澈,以後只可當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千萬別再說些調笑的話。要保住性命就得謹言慎行,你和我都是。”
“小姐說什麼就是什麼。”玉澈不明白白綺歌為什麼這麼說,但她知道,白綺歌所說所做都是為了她好。端起碗回到床邊,玉澈吹了吹湯匙:“真好,還熱著呢。來,小姐,先喝幾口熱湯暖暖身子。”
白綺歌不習慣別人伺候,執意接過碗自己喝,看到碗中香飄四溢的湯時卻皺了皺眉。
湯是好湯,老山參燉鵝肉,可是湯上一層金黃油光讓白綺歌忍不住胃裡翻騰,噁心感覺湧到喉間無法控制,手一抖跌了湯碗,扒著床沿不停乾嘔。
“怎麼了這是?”玉澈嚇了一跳,丟下盛一半的飯衝到床邊又是撫背又是輕拍,折騰好半天才見白綺歌直起身子軟軟靠在床頭。撿起湯碗聞了聞,玉澈百思不得其解:“沒什麼奇怪味道啊……小姐?”
抬眼只見白綺歌臉色慘白,指尖微微顫抖,兩隻眼眸失神空洞。
玉澈年紀還小不懂得許多事情,可是白綺歌對這種反應並不陌生,不祥預感充斥心中。呆愣足有一炷香的功夫,全然看不見玉澈急得團團轉,白綺歌慢慢低下頭,僵硬手掌戰慄著蓋在腹上。
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任何感覺,她多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多希望那些反應只是因為她太過勞累身體不適……
“肚子疼嗎?我去煮些薑糖水。”玉澈長舒口氣轉身就要去膳房,手腕忽地被白綺歌拉住。
“玉澈……”低低開口,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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