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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白綺歌的直覺十分敏銳,被人盯著自然有感覺,至於為什麼,不說也知道。橫過胳膊朝著易宸璟肋下狠狠一撞,炎熱天氣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皇子妃百般遮掩還是被精明副將發現端倪,臉色緋紅如霞。
易宸璟挑起眉梢,難得在行軍中露出微末笑意:“蕭將軍,你再開綺歌的玩笑她真會發火,到時候全軍上下都要陪你吃苦膽魚,連累眾將士身心受苦,你就不怕被軍法處置?”
一提起“苦膽魚”,蕭百善和梁宮都是渾身一震,曖昧笑容轉眼變成苦笑,似乎昨天在胃裡鬧騰一夜的白綺歌特製烤魚又蹦到眼前。
他們可親可敬的皇子妃什麼都好,就是廚藝令人不敢恭維,想想自己不過是偶爾吃到一頓特製野味就這般叫苦連天,以後要忍受一輩子的皇子將軍要如何呢?是痛苦忍受抑或是甘之如飴,像喬二河一樣把最苦的黃連也當成蜜糖痛快嚥下?蕭百善漸漸沒了笑容,他比梁宮年紀輕,卻對遙國皇宮內的事情看得更清楚。
再恩愛兩不疑,終是要過了皇上那關才行。
兵行兩日,鴻雀原的乾燥炎熱走到盡頭時,硝煙也即將到來。達邦高地緊挨鴻雀原,中間一條寬闊長河相隔,一邊是數丈高的陡峭山坡,一邊是雖有高地之名卻明顯低窪下去的鄰國異邦,這樣一線之隔天差地別的景象讓白綺歌歎為觀止。
“傳令下去,三軍原地紮寨,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易宸璟揮揮手,表情凝重,“蕭將軍、梁將軍,大戰在即,原定計劃有諸多改變,今晚還請二位辛苦辛苦來我帳中,有許多東西需要從長計議。”
“為大將軍馬首是瞻。”梁宮、蕭百善齊齊拱手。
放眼望去,遼闊平原盡頭烏雲密佈,滾滾驚雷不時炸響,竟是一場暴風雨醞釀其中。白綺歌深呼吸,身為特種兵的她經歷不少不見硝煙的戰爭,這樣真刀真槍、血光相搏的戰爭卻是第一次面對,她能熬過戰火活下去嗎?再懸殊的兵力差距終會有傷亡產生,到最後,她身邊將有多少熟悉的面孔此生不再見?
失去,獲得,一切都如輪迴般在歷史長河不停上演,她掙扎其中,只能做一個過客。
小巧手掌被緊緊握住,熟悉溫度伴著平和聲音,用盡力氣平復她的波濤心緒。
“綺歌,很快就會結束了,什麼都不用怕。”站在山坡頂端,易宸璟攬著白綺歌瘦削肩頭,目光堅定,“我們會一起回到大遙,去昭國看你的父母,之後你要親眼看著我一步步走上大遙帝位,一統天下。”
封疆路,帝業途,那是多少人窮盡畢生都無法觸及的,他需要多少年歲去完成?她又有多少年華可以等待?白綺歌知道自己勸阻不了他的野望,能做的就只有竭盡全力幫他,哪怕後世提起她白綺歌的名字只會引來罵聲一片,說她紅顏禍水,說她助紂為虐。名留青史流芳百世誰人不想,但若與所愛之人願望相比不過是滄海一粟,不值一提。
她的性格本就如此,寧為至親至愛碧玉擊碎,不為苟且偷生留得瓦全。
指尖輕輕掃過溫熱掌心,白綺歌無聲嘆息。
“別讓我等太久。”
倘若等到紅顏消逝、人老珠黃,她怕再沒什麼可以留住他的東西,她什麼都沒有,沒有驚世容顏,沒有純潔天真,如果說易宸璟天性多疑患得患失,那麼,她也是一樣的。
開戰前夜,暮色四合,易宸璟避開最後暢飲的眾將士們與白綺歌單獨坐在營地外,一攤篝火,幾條鮮魚,噼啪燃燒的火光見證了白綺歌奇蹟般突飛猛進的烹飪水平。酒足飯飽後靜靜靠坐,溫度相近的十指交纏,誰也沒有談起近在眼前的烽火狼煙。
“說給蕭將軍他們聽肯定不會信,才兩三天而已,你居然能烤出這麼好吃的魚。”
“總是要進步的,我可不想看你們皺著眉頭拼命吞下的痛苦表情。”白綺歌倒了碗酒送到嘴邊,淡淡味道並不刺激,“你若喜歡,等回到大遙之後我再烤給你吃,吃到你吐為止。”
易宸璟無奈:“就不能說些好話?夫君就要上戰場了,做妻子的不能給些鼓勵嗎?”
“鼓勵你勇往直前不要命去殺人或者被殺?”放下碗,白綺歌倚在易宸璟肩頭,猶豫少頃低低開口,“不可以帶我一起去麼?我會保護自己。”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提起要一同奔赴沙場了,也不是易宸璟第一次乾脆拒絕,他說要在一起生死不離,但不包括危險之處,連他都自顧不暇的地方,誰能來代替他保護白綺歌?寧願忍受分別之苦,絕不教她有半點危險。
得到毫不猶豫的否定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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