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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愛的女人?呵,都以為他仰慕那個醜陋又自以為是的女人嗎?
耳畔聲音越來越遠,飄渺如雲,體內劇毒發作令蘇瑾琰緊緊蜷縮,頭腦混沌仿若置身另一個世界。
竭盡全力還是幫不到那個人,甚至不如白綺歌能為那人做得多,他只能默默注視,悄悄仰望,一次次為那人違逆使命忍受極大痛苦,哪怕被憎恨也要為他掃清霸業道路上各種阻礙,期盼能有一日看他皇袍加身,君臨天下。
為那人,寧棄尊嚴,不惜性命。
他唯一認可的王者,易宸璟。
帳外喧囂吵鬧,帳內溫黁暗香,距離暗藏陰謀的五皇子營帳不遠處,主將營帳裡一片柔光酒氣。
戰場便是修羅殺場,有人能完整歸來,有些人不得不馬革裹屍還,還有些人就此消失於歷史長河,連屍骨都尋覓不到。生死之前總要有些特別,譬如易宸璟的情動,又譬如白綺歌的忍讓。
被糾纏整整一下午加大半個晚上,單純親吻沒能止住易宸璟的衝動,還是在營中,還是在那張軟榻之上,白綺歌半推半就再一次無奈承歡——誰也不能保證她與易宸璟都可以活著回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不希望留給易宸璟的只有遺憾。
線條利落的脊背微有潮溼,暴露在空氣裡涼颼颼的,但並不冷,易宸璟擁著白綺歌,手指無意識地在白皙臉頰上划著圈,觸及那道傷疤時總是一頓而後輕輕掃過。
“成親時,好像連交杯酒都未曾喝過。”忽地想到什麼,易宸璟起身到了兩杯酒,酒樽輕撞發出清脆響聲,“那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我們會走到今天,也許這就是天意。”
第149章 危亡之間
白綺歌向來不懼酒水,仰頭一飲而盡卻攔住了易宸璟端著的那杯:“酒量差就別喝了,你是主將,戰場上帶著酒氣怎麼行?”
“好,我不喝。”放下酒,易宸璟靜靜端詳那張與美貌無關的臉龐,憶起前塵舊事今夕明朝,百感交集。指尖繾綣流連,捲起長髮如雪,語氣從未有過的溫柔:“綺歌,我絕不負你,只要記著這點就好。”
“好端端的說這些幹什麼?”娥眉微皺,白綺歌正想追問,驀地眼前發黑渾身無力,腦子昏昏沉沉難以思考,易宸璟的表情漸漸模糊看不清楚。
一杯酒不至於如此,便是三杯、三十杯也不會讓她有半點不適,唯一可能……
“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險。”接住無力癱倒的白綺歌抱在懷中,易宸璟並不躲避渙散而難以置信的目光,低沉嗓音夾雜依依惜別之意,“等我,我一定會回來。”
沒有人能阻止白綺歌,那麼他只有下迷·藥這條路可走。
許是藥下得太多,一覺醒來已是一天兩夜之後,易宸璟和蕭百善、陳安帶兵出戰過了足有一整日仍未回來,易宸暄和蘇瑾琰的帳內也空無一人,不知何時離開了。
牽掛的人不在,提防的人也不在,混亂忙碌的心情忽地沉寂下來,被無盡擔憂填滿。
交戰之處距離遙軍大營距離並不算太近,然而白綺歌總像是聽得到廝殺之聲,怒吼,咆哮,劍殘,刀斷,還有無休無止的悲鳴*。冷兵器時代的戰爭都靠血肉之軀堆積,一將功成萬古骨,多少忠魂埋黃土,又有多少英雄豪傑熬不到功成名就,年紀輕輕就裹屍沙場,留下身後親人心碎夢斷。
越是這樣胡思亂想,心頭那抹陰雲便越發晦暗。
“還沒有回來……”
“皇子妃進去歇息一會兒吧,外面風大,當心著了風寒。”滿身傷痕的喬二河看白綺歌喃喃自語,心裡說不出的難受。自醒來後白綺歌就站在面相戰場的大營邊,每有傳令兵或通訊兵回來都會第一個趕上前去詢問,那樣滿懷期望瞬間化作失望的眼神看得喬二河心疼不已。他從未經歷情事,對光芒耀眼的皇子妃也不過是抱著憧憬敬仰之情,體會不到情思間別離之苦,除了勸,也只能是再勸。
白綺歌頗有些後悔沒吃下蘇瑾琰給的藥,也許吃了就不會再受迷·藥影響,那麼她便可以隨在易宸璟身側戎馬與共,而不是如棄婦般失魂落魄,等著誰,盼著誰。
一騎煙塵滾滾揚起,似是有人縱馬狂奔而來,看方向,卻不是從戰場來的。
喬二河搭目遙望,片刻後指著遠處驚喜若狂:“蕭將軍!皇子妃,是蕭將軍回來了!”
聽到蕭百善的名字白綺歌才稍有表情,畢竟是她和弟弟的救命恩人,又是易宸璟於數十萬徵軍中最為信賴的部將,不知為什麼,總有些親近依賴之感。快步迎上前,仍舊一身戰甲的蕭百善跳下馬抱了抱拳:“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