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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恢復意識時卻感覺不到雪的寒冷,有的只是溫暖舒服,還有輕柔男聲。
“葉子,去把藥園地下埋的無根水取來,記得要三年那壇;還有紫霽草葉,冬根,夏蚍蜉,哦,對了,別忘記帶上藥布,我去打些水來。”
那嗓音白綺歌可以肯定從未聽過,是極其溫柔且帶著幾絲少年氣息的清靜嗓音,語氣則略顯親暱,應當是在和很親近的人說話。情況不明,白綺歌不敢貿然出聲,只好假裝還在昏睡,待聽見關門聲與漸漸遠去的腳步方才睜開眼,警覺地四處打量。
她最後記憶是與易宸璟倒在小舟上,那時兩人都傷得不輕,然而這會兒後肩基本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只是酥酥麻麻有些癢,身上也有了些力氣,至少下床走動是可以的,顯然有人救了她並幫她療傷。
會是誰呢?剛才說話的人麼?
翻身坐起靜默片刻,眼前久睡後的昏黑總算散去,這才看得清四周景況。
這是間狹小卻整齊乾淨的小屋,書櫃桌案一應俱全,皆是古色古香半新不舊,但別有一番溫馨之感;一壺薰香靜靜燃著,隱隱約約透出清淡藥香。看來房間的主人就算不是大夫也是個精通醫術之人,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許多大夫都束手無策的傷口不再疼痛,白綺歌甚至有絲懷疑,難道,救她的人恰巧就是那位毒醫嗎?
門外又傳來腳步聲,白綺歌急忙躺回床上假寐,豎起耳朵繼續偷聽。
開門聲,放東西聲,而後是那男子輕道:“葉子,你去看看那位公子醒了沒有,沒醒的話繼續給他擦藥。”
“好歹我也是個姑娘啊,師兄你真放心我和一個大男人共處一室,我還得脫他衣服給他擦身子?以後嫁不出去怎麼辦?”清脆女聲連連抱怨,白綺歌卻從故作委屈的語氣中聽出幾許笑意,然而她無心多想,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那人口中的“公子”身上。
“公子”指的是易宸璟吧?既然救了她,斷沒有不救易宸璟之理。聽得那人指使女子去給易宸璟擦藥,白綺歌多少安心一些,畢竟他的傷比起她來要重得多。醒來後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告訴她,易宸璟沒有熬過這場劫數,好在那只是擔憂,並沒有成為事實。
依舊是輕輕關門的聲響,均勻腳步走向書案方向,少頃,傳來一聲輕笑。
“姑娘既然醒了又何必裝睡?要知道睡與不睡,吐息方式是截然不同的。”
白綺歌臉皮一僵,默不作聲從床上爬起,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那人。
人是個普通人,約莫十七八歲,還算是個少年,白淨面皮,五官清秀,算不上美男子卻也不遜於常人,倒是那笑容溫和乾淨,令人打從心底生出親近及暖意。就是這笑容讓白綺歌打消了疑慮警惕,言談舉止不再遮掩:“只因不知身處何地怕魯莽冒犯,所以未敢開口,還請見諒。”
“沒關係,防人之心不可無,姑娘有所防備也是應該的。”那少年並不追究,沉吟片刻後笑容漸漸化為好奇皺眉,“姑娘的傷很是奇怪,我用盡奇效創藥仍無法癒合,可是中了毒?”
白綺歌點點頭,心裡又踏實三分。
這少年果然不一般,或許不必去找什麼毒醫,由他來診治也可以解毒呢?
那少年似乎對肯定答覆並不意外,揮揮手示意白綺歌坐下,自己則從書案下拿出藥罐藥杵乒乒乓乓搗了起來:“姑娘再小憩一會兒吧,等小師妹取來藥草我再給你換藥——那個,還得先囑咐姑娘一聲,莫要與我那位小師妹爭辯什麼,權當她年小不懂事,別於她一般見識。”
小師妹?是剛才與他對話的女子?提到那女子白綺歌忽地跳起衝到少年面前,難得有些血色的臉瞬間蒼白。
陡然變化讓那少年也大吃一驚,還以為她傷口又出了什麼問題,誰想,白綺歌開口便是一連串焦急詢問:“與我一起的人呢?他怎麼樣了,傷得重嗎?有沒有危險?”
“姑娘,姑娘你先冷靜一下……”少年苦笑,小心翼翼地抽出被白綺歌扯住的衣袖,“是說那位受箭傷公子吧?他的傷雖然較重但並無危險,那箭沒有傷及肺腑要害,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似乎是想起什麼,少年眼中流露出一股欽佩與嚮往神色:“恕在下冒昧,敢問姑娘與那位公子可是眷侶?”
白綺歌遲疑片刻,最終還是輕輕點頭:“他是我夫君。”
少年恍然,乾淨笑容重又回到臉上,看白綺歌時更多了幾分羨慕:“難怪那位公子命都不要也要保護姑娘,明明自己傷得更重,一舉一動卻還是為姑娘考慮,著實令人敬佩。”
“保護我?”白綺歌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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