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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路啊。她只得無奈地撫平他的眉頭,將蓋在他身上的衣裳拉緊一些。忽然聽到他模模糊糊地叫了幾聲,她低下頭仔細傾聽,原來是在叫“娘”。
想起他曾說過十一歲時就父母雙亡,像他這樣的人,這些年想必在別人面前不肯有半點示弱,也只有在昏迷神智不清醒時,才會露出心中最柔軟的地方,叫幾聲“娘”。
左安之無言地凝視著東方不敗與自己掙扎,也許是做了噩夢,也許是傷口太痛,也許是一個人的道路太寂寞,他伸出雙手又無力地落下,嘴唇翕動,卻不再說話。
她什麼也做不了,只能靜靜地看著他。但她從不懷疑在受了重傷又沒有良好醫治的情況下,東方不敗會不會醒不來。她相信,能夠給自己起名叫東方不敗的人,在達到目的之前,哪怕走到了鬼門關,也會以最堅毅的意志掙扎著走回來的。
月在中天的時分,東方不敗果然醒來了。他睜開眼睛說的第一句話是:“其實你還是胖點兒好,腿躺著比較軟。”
左安之點點頭:“嗯,有道理,不過我聽說有傷在身的人,還是睡硬點兒的枕頭好,免得一不留神連脖子也閃了。”她將包袱墊在東方不敗頭下,去取了水囊過來湊在他唇邊。
東方不敗低頭喝了兩口水,方才注意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只蓋著左安之的一件披風。他臉皮再厚,也有些尷尬。
左安之看穿了他的心思,覺得讓重傷的人費心思不大厚道,咳嗽一聲解釋道:“你身上的傷太多,不這樣我不能上藥。你的包袱又沒帶出來,找不到衣裳給你換。不過你放心,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咱們這是情非得已,你也知道我以前沒把你當男人,以後照樣不把你當男人就行了。”
“……”
即使全身的傷口都在抽痛,東方不敗還是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他又不是腦袋進了水,能因為不被當成男人而感到放心麼?
左安之從包袱中取了一塊點心,掰成小塊往他嘴裡塞。一個默默地努力吞嚥乾巴巴的點心,一個默默地努力往裡喂,東方不敗吃了幾口就示意不要了,喝了兩口左安之遞過來的水,他沉聲問道:“沒有人找來嗎?”
見左安之搖頭,他嘆了口氣,望著天空不語。
左安之當他要休息,便托起他的頭,從包袱裡取出衣裳和針線,開始認真思索怎樣改一改,能讓東方不敗穿了蔽體。她一身淡綠羅裳上又是灰塵又是血跡,臉和手洗過了,頭髮也梳理整齊了,仍看得出眼皮有些微腫。
東方不敗看了她半天,忽然道:“我本是個平常的農家子,平生願望不過是長大了娶個好姑娘做娘子,生幾個孩子,一家安安樂樂過日子。誰知長到十一歲時,村中來了強盜,燒殺搶掠一番後正好挑了我爹孃為他們張羅吃喝。我爹孃只是平常人,如何能拒絕,自然是去了。”他頓了頓,閉上眼睛又睜開,漠然道:“誰知半夜來了一群大俠為民除害,他們說我爹孃為虎作倀,便將我爹孃也殺了。他們走了後,我一個人將爹孃慢慢拖到荒地了,想挖個坑將他們埋了,可是挖了足足一天一夜也沒挖好。童大哥路過撞見,便助我將爹孃葬了。他雖大了我三十來歲,卻讚我小小年紀便心志堅定,只與我兄弟相稱,將我引入神教,如今只怕他也凶多吉少……”
共同經歷生死似乎讓東方不敗對她放下了不少心防,左安之不知該說些甚麼,況且還不知道東方不敗是不是隻是一時的脆弱,到時候傷養好了就後悔了,說不定將來當了教主便覺得她知道得太多,惱羞成怒要殺人滅口。
她裝作在凝神端詳那件被她裁得七零八落地衣裳,只淡淡地“嗯”了一聲。東方不敗也不再多說,只歪著頭看她飛針走線,半晌後惡毒地下結論:“你的針線真差。”
一個人出行的那段時間,擔心路上無人縫補衣裳,她特意去裁縫鋪子學了一段時間針線。雖然比不得會繡精美的牡丹花的東方教主,但也不至於很差吧。重點是……傷得動都不能動的人還這樣囂張,左安之拈起針,溫柔地對他微笑:“你說什麼?剛才風太大了我沒聽清,不滿意我的手工的話,你自己來?”
東方不敗打了個寒噤,連忙搖頭否認:“我什麼也沒說。”
收回針繼續縫衣,左安之覺得心裡無比舒暢,拿針威脅天下第一用針高手,還能讓他改口,那成就感不是一般的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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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不敗既已醒來,如何出去的事便不足為慮。左安之也不知道自己怎會對他這麼有信心,但他接下來的表現證實了她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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