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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擺著小桌子,放了幾碟點心,就著茶水嗑瓜子兒,一邊嗑一邊欣賞風景,愜意得一動也不想動了。她欣賞的那個風景,可不是一般風景。她看的是大堂中的兩個人。東方不敗坐在案前翻著一本本的卷宗,抬頭吩咐幾句,楊蓮亭便走過去,將他看過的卷宗抱到一邊去。實在是很河蟹的畫面,簡直可以用舉案齊眉來形容。她這個女配角果然還是應該躲得遠遠的,省得一不小心當了炮灰。至於堂中另外的那四五個人,端茶倒水的,鋪紙磨墨的,整理清點物品的,她直接忽略不計了。
東方不敗正在檢視今日來訪的人名單和送來的禮單。這可不是簡單的事,仔細推敲之下,從其中可以看出哪些人有意投向自己這方的,哪些人是明哲保身的,哪些人又是有敵意的。他忽然覺得有人在注視著他,看過去發現是左安之,便對她笑笑,正要接著看卷宗,卻看到一個黑衣男子朝左安之走了過去,兩人說說笑笑得十分開心。那男子是他認得的,正是難得歸教一次的曲洋。曲洋年紀已經不小,就是兒子的年紀也與左安之相當。但他喪妻多年,英俊瀟灑之中更有種不羈的憂鬱氣質,在小姑娘眼中只怕更勝過年輕男子一籌。
“范家小姑娘,我是曲洋。” 曲洋卻與他想的不大一樣,全然以長輩的眼光,有些欣慰地看著左安之,“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當年你隨範長老失蹤,我便以為凶多吉少了。沒想到你不但活著,還長得這樣大了。”
看樣子曲洋不但是自家爺爺的故人,而且關係還很不錯。他也是長老,在教中地位不低,這樣好的保護傘不用白不用啊。左安之立刻打蛇隨棍上,將關係拉得更近些,從桌上拿起一個沒用過的杯子倒滿茶送到他面前,乖巧地叫道:“曲叔叔,我初到教中,許多事情都不懂,今後還要請你多指點照料。”
曲洋見她懂事機靈,便接過茶笑道:“你放心,教中的人誰也不敢輕易動你。要是有事用得著的,我一定幫忙。”他猶疑了一下,又低聲道:“你是東方不敗帶回來的,想必與他關係不錯,但也不能不防著他些。須知防人之心不可無。”
他言辭懇切,關心之意溢於言表,左安之感激地道:“我知道了,謝謝曲叔叔。”
“那就好。”曲洋也不再羅嗦,只問她來到教中可習慣,衣食住行如何。
左安之一一答了,突然想起一事,好奇地問道:“曲叔叔,我聽說你精通音律,可曾聽說過失傳已久的廣陵散?”
曲洋大笑道:“這你可問對人了。我不信那廣陵散失傳,連掘二十九座古墓,終於在蔡邕的墓中,覓到了廣陵散的曲譜。我還與……一位友人依據此曲改編了一支琴簫合奏的笑傲江湖曲。”日月神教與作為名門正派的衡山可算是死敵,他與劉正風往來,雖自認心性光明,其他人難免不亂想,因此將劉正風的名字略過不提。
“不知我可有幸聽曲叔叔奏一曲?”左安之眼睛發亮地看著他。能有幸聽一聽真正的笑傲江湖曲,這實在是太難得的機會了。
“你也愛好音律?只是這曲子須琴簫合奏,也罷,我便以七絃琴為你奏一曲罷。”曲洋見她期待,不忍令她失望,便轉身回去取了琴。他席地而坐,恍若萬物皆不在眼中了,雙手撫琴,琴聲時而悠悠平和,時而慷慨激昂。左安之連大氣也不敢出,不自覺地連呼吸也屏住了,到一曲奏完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讚道:“此曲只應天上有。”
她所言的確出自真心。真正好的音樂,是具有打動人心的魅力的,能渲染人的情緒。以前聽過的“滄海一聲笑”不是不好,但比起曲洋所奏還是差了太多。他投入的不止技藝,還有情感,只覺清風明月,滄海桑田都在他的琴聲中了。
“據聞曲長老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果然不錯。”出聲的是不知何時走出來的東方不敗,臉色有些陰沉。他自小父母雙亡,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平日所學所思的,皆是實實在在能用的,與風花雪月半點關係也沾不上。曲洋精通樂理在教中是人盡皆知的,但他輕易不肯在人前撫琴吹簫,也是人盡皆知的。此情此景,難免不讓人多想了。
曲洋拂去琴上掉的樹葉,小心地放到一邊,才一笑起身,從容道:“東方兄弟過獎了。”他看了旁邊的左安之一眼,道:“範小姑娘是故人之後,如有什麼不到之處,還要勞煩東方兄弟多多周全。”
東方不敗楞了一下,他並不知範松與曲洋有舊,很快反應過來,笑道:“安安跟我認識這麼久,幫我之處良多,照顧她是應該的,我怎麼會嫌麻煩。”
曲洋不再多言,只對左安之點點頭便告辭了。
“我想起來,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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