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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寶真人本來還在為這個預料之外的插曲而感到煩惱,結果沈厭夜居然提出“和解”的意向,這讓本來還有些打退堂鼓的兩人忽然有了底氣——到底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再怎麼優秀,也沒有能直接和他們正面起衝突的本錢。
“哦?可是我並不認為是誤會啊,沈宗主。”雨玲瓏斜睨著他,尖尖的紅指甲摸著自己的下頜,“太乙劍宗之主繼位大典,棲霞閣與凌霄劍派居然只在前一天晚上才收到請帖,而且請帖上的話還分外不客氣,因此我們二人前來向沈宗主討個說法。”
沈厭夜愣了愣,下意識就想回頭向無極長老等人確定,但是他忍住了——不能讓他們看出自己的弱勢。他知道負責書寫這些請帖的華明長老一向對棲霞閣和凌霄劍派嗤之以鼻,但是他好歹一把年紀了,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如此幼稚地“置氣”,尤其是在這種置氣還能引發可以預見的後果的時候!
內心百轉千回。沈厭夜想好了一個說辭,剛想回復,不料應天宮的宮主再次搶先了一步:
“雨閣主這麼說可就不對了。”青衣男子抱起手臂,有些看戲似的表情停留在雨玲瓏與靈寶真人的臉上,“你既然說太乙劍宗對你夫婦不敬,那麼你倒是拿出那不敬證據啊?那請帖呢?拿出來讓大家看看!”
葉青竹說這話可並不是為了幫沈厭夜或者為了把他往進退兩難的窘境上推,而是他實在看不慣這道貌岸然的夫婦倆,因此只要有能擠兌他們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你!”
靈寶真人咬牙切齒,卻又一面惱恨自己昨夜太沖動,居然毀了所謂的證據!而他的妻子則恨恨地嘆了一口氣,別過頭去不看葉青竹,而是狠狠地瞪著沈厭夜。
“哦?拿不出來了吧?你們這兩個自詡光明正大傢伙,卻幹這種道貌岸然的勾當,比起你們不恥的妖修尚且不如。”葉青竹很自信——他就知道這個死女人和那個死老頭就是為了讓沈厭夜難堪才編纂的謊言,如今果然被自己戳破了!
他越想越覺得解氣,一點也沒有“窮寇莫追”這種觀念。見雨玲瓏和靈寶真人臉上露出挫敗之色,頓時更加得意:“不過,靈寶真人剛剛說沈宗主是爐鼎,這是貨真價實的——”說到這裡,他的目光落在花蝴蝶身上,唇角笑意更深,“我和花山主可是聽的一清二楚呢。”
雨玲瓏被葉青竹堵得無路可退,瞬間將矛頭指向站在一旁一言不發的沈厭夜:“……沈宗主,你倒是好厲害,居然收買了應天宮?看樣子連百花山都站在你那邊了呢?你難道忘記你們太乙劍宗歷來的規矩了嗎!”
她的話已經很明確了——你太乙劍宗是名門大派,而你作為掌門,居然和一群賤//人還有一群妖孽勾結在一起!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為說了,可就真的是要和百花山、應天宮徹底爭吵起來了。雖然她一直很看不慣這兩個門派,但是這不是他們的主要目的!
“先別扯這麼遠,雨閣主。你的夫君剛才可是真的把沈宗主叫成爐鼎了。你們認還是不認?”
一直作壁上觀的花蝴蝶以及在場諸人無一不為這位新繼位的太乙劍宗之主捏一把冷汗——葉青竹的性格他們都有所瞭解,然而就是這種什麼都不顧及的性格,完全把沈厭夜推上了風口浪尖!
本來沈厭夜還可以逃避是否被叫做爐鼎這個話題,然後規避可能到來的爭吵,而現在已經回不了頭了!
花蝴蝶站的離他們最近。她敏銳地察覺到沈厭夜皺了皺眉,但是當她看過去的時候,黑衣的少年已經恢復了淡然的神色。
“絕對沒有此事!”“那小子不就是個爐鼎麼!”
雨玲瓏愕然地回過頭去,卻看到自己丈夫的臉上露出懊惱的神情——他本來以為就要破罐子破摔了,卻沒想到自己的妻子在權衡之間選擇改口。而雨玲瓏則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靈寶真人,那眼神大概傳遞的意思就是:“我們是來給沈厭夜難堪的,不是來把自己賠進去的!”
事已至此,靈寶真人真的就破罐子破摔了。他諷笑著看著面不改色的沈厭夜,道:“就算他本身不是爐鼎,乾的也是爐鼎才做的事!也不知道是陸欺霜和哪個野男人生的孩子,長著和陸欺霜一模一樣的臉,恐怕也幹著一模一樣的事!”
此句一出,眾皆譁然,全部指指點點。在一片沸沸揚揚的討論聲中,沈厭夜覺得自己的心已經降到了冰點。
怎麼辦……
現在該怎麼做……
如果息事寧人,代表自己吃了個悶虧,還會讓太乙劍宗顏面掃地。如果義正言辭地指責,則代表太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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