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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殺光了所有和她接觸過的人!”
當年如意懷有身孕之時,他在魔界為她腹中的孩子立了命簡,其形態與如意手中的華墨玉尺如出一轍。他當時早已看出如意的心思——她寧可帶著腹中的胎兒一同赴死,也不願意讓這個無辜的小生命活在重淵的影響下,他方才立下命簡,束縛住那孩子的魂魄。只要他擁有的命簡不曾被毀,那孩子就不會死,故而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
至於尋找的原因……
“你如此不遺餘力地找到這個孩子,不過是因為她流著律法天君的血脈,而只有律法天君的血,才能解開寒冰雪獄的封印!”
白衣女子容顏清秀美麗,像是被霧氣籠罩的江水一樣婉約。和太乙劍宗的任何人一樣,沈厭夜和沈蓮從來沒有看到玉鈴兒也會這樣咄咄逼人。趁著玉鈴兒和重淵對峙的空檔,沈厭夜立刻來到沈蓮身邊將他扶起。紅衣劍靈伏在血海之中,紅色的衣袂已經因為吮滿了鮮血而緊緊地貼在他的身上。有感主人的接近,劍靈微微抬起頭,失神地望著沈厭夜。
這樣的神色讓沈厭夜一陣痛心,而四周慘不忍睹的屍體和屍塊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氣味。沈厭夜嘆了口氣,剛剛伸出手想要扶起沈蓮,卻不料變故陡生——魔氣幻化而成的黑色鎖鏈凌空激射而來,束縛住了沈厭夜的雙手,將至猛力拉扯了出去!
“……!!!”
沈蓮也顧不得其他,伸出了滿是鮮血的手指,用力握住了沈厭夜的手腕,力道大的能把骨頭捏碎。然而這並沒有什麼效果——兩人只聽見不遠處傳來魔主冷然的笑聲。他以靈力輸入火獄蓮蕊的根鬚,沈蓮鬆開手去,而沈厭夜則被飛速拽至了重淵的身邊!
玉鈴兒望著渾身狼狽的沈厭夜,目光裡閃過複雜的情緒——眷戀、愧疚、悲傷……還有一些希望。只是,下一個瞬間,她的目光便再一次回到了重淵身上:
“……呵,畢竟有了‘一線生機’的力量,你也得找到機會進入天界才行。”玉鈴兒說,“你只要放了師兄和沈蓮公子,就會得到開啟寒冰雪獄的鑰匙。我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因為寒冰雪獄只有律法天君可以開啟,故而雪獄之中無一人把守。只要你能率先開啟雪獄,就可以率領魔軍進入天界。等到眾仙發現大事不好之時,已是無力迴天!”
女子力道一鬆,手中的華墨玉尺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玉鈴兒冷冷地注視著重淵,在眾目睽睽之下,扯開了雪色的長袍,撕開了白色的裡衣,露出了冰雪一般白皙的肌膚。最終,女子轉過身去,*的左肩下,赫然是一道如墨的刺青,和落在地上的玉尺如出一轍!
“……哦~?”
重淵露出了玩味的笑意,而沈厭夜則是驚在了原地,連自己腰間的鎖鏈都暫時拋之腦後了。此時此刻,唯一一個在他腦海內盤旋的年頭就是——鈴兒怎麼可能是律法天君與魔主的女兒?!
她雖然資質超群,萬里挑一,但是依舊說不上是驚世駭俗,讓人無法想象她居然是魔主與魔後之女。再說,她之前曾被華兮鳳所抓走。如果她真的有如此出身,又怎麼可能連華兮鳳都打不過?!
女子的腳邊散落著凌亂的衣物,之前被她撕下,現在已經無法穿起。她只是簡單地用尚且完好的褻衣遮住了身子,轉了過來,對重淵道:
“當年陸宗主和孃親為了不讓你第一時間發現我,便聯手封了我的靈力,讓我變得和一個凡人女子無異。之後,孃親死去,陸宗主將我交給了無極長老撫養。我的靈力被封印,我的身體便一直沒有長大,一直是嬰孩的模樣。直到十八年前……封印漸漸淡化,我的身體才開始慢慢成長……”
她垂下頭去,身前卻轉來了腳步聲。重淵走到了她的面前,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就像任何一個父親對待自己的女兒一般親暱。但是在肌膚接觸的瞬間,玉鈴兒渾身打了個顫。儘管如此,她還是抬起眸子,直視著魔主那雙深不可測的眼。
“玉鈴兒……是麼?”
“不,我叫玉斛。”
“玉斛……?”
重淵愣了愣,忽然想到了三百年前發生的一些事。在陸欺霜被從魔界救走的前一天,他曾經路過魔後的寢殿。破天荒地,他聽見他那一向強勢的妻子在低聲啜泣。她在喃喃地敘說對著個孩子的愧疚——她是被強迫的。這個孩子,本來就不應該來到世間。
如意喃喃地說了很久,最終他聽見她泣不成聲道:“來世,孃親願意好好照顧你,把你當作寶貝,當作掌上明珠一樣地愛著。……孩子,來世如果你還願意認我做孃親……就讓孃親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