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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分隔兩地。”唐楚人簡單地說道。
“你想怎麼樣,就可以怎麼樣,那我想做什麼,就通通都不能做嗎?”丁雨恬頹下肩,已經無力再和他爭辯了。
為什麼當她和大哥成為男女朋友之後,關係會變得這麼疲累呢?
唐楚人看著她無奈的神態,好不容易才平息的怒焰,再度被澆上一桶汽油。
“我限制過你什麼了?你想去逛街就逛,你想旅遊就去旅遊,我限制過你什麼了!”唐楚人牢牢握住她的下顎,黑眸兇惡地緊盯著她。
“我想回臺灣,你卻執意要我留在大陸陪你,這樣難道不是一種限制嗎?我的朋友、親人都在臺灣,我寂寞無聊時,在那裡可以有人陪我。我突然善心發作時,我也知道有哪些慈善團體需要義工,臺灣才是我歸屬的地方。”丁雨恬眼神清亮,語氣中離意甚堅了。
“你去年到日本找我時,不是也在那裡住了一個月嗎?”唐楚人盯著她的臉,頸間青筋因為壓抑著情緒,而頻頻抽搐著。
“如果我確定自己只是在這裡待上一個月,我確實不會如此焦躁。我沒法子想象在這裡長住的日子。”
“如果我的事業重心在以後的十年,還是會繼續擺在這邊呢?”唐楚人凜聲反問道。
“至少等我在臺灣把大學唸完,給我一些時間做好心理調適吧。”丁雨恬一手扶在他的手臂上,以一種乞求的眼神凝望著他。“再這樣下去,我連我們的下一年都不敢有把握了,我根本不敢想到什麼未來十年啊!”
唐楚人身子一震,被她的話狠狠地揮了一拳。
原來,在他還在作著結婚的美夢時,她已經悄悄地對他們之間的關係,下了最後通牒了。他對她的用心良苦,全都只是他的一廂情願嗎?
“先讓我回臺灣,對我們的感情並不會有任何影響的。”丁雨恬柔聲地說道,只希望他能理解。
“我做錯了什麼?”他自覺理直氣壯,沒理由被她如此錯怪。
丁雨恬仰望著他毫無軟化的憤怒神態,她急了,傾身向前,揪住他的衣襟。“你最大的錯就是,你覺得你什麼都沒做錯。你覺得我是你的人,我就該順著你的心意過生活。你想想看,如果我拋下了臺灣的一切到這裡,你還有事業可以奮鬥,但是我擁有了什麼呢?”
“你有我!”唐楚人大吼出聲,音量之大,讓兩個人都為之一震。
“有你,就不用有我自己的生活了嗎?”丁雨恬流下淚,心恍若墜落無底深淵。
完了……完了……
“你為什麼不直接承認你就是對我厭煩了?”他知道自己的表情猙惡,但他管不著了。
“承認自己也有錯,有這麼難嗎?我對你無話可說了。”她的聲音微弱地像是耳語。
“這兩句話,該是我對你說的。我不需要一個不懂得感恩的女人,你想回臺灣,那我們就分手!”唐楚人揮出最後一刀,斬斷所有的愛怨糾纏。
他退回自己的座位上,直挺挺地坐著,劇烈顫抖的雙手,緊箝住雙腳膝蓋。
丁雨恬不敢看他,她努力地睜大眼,想看清楚自己手上的訂婚戒指,淚水卻迷濛了她的視線。
就這樣分手了嗎?他真的毫不留戀嗎?難道他求的只是一個聽話的女人嗎?
丁雨恬聽見自己哽咽地說道:“我明天就訂機票回臺灣。”
“悉聽尊便。”
丁雨恬聽見了他聲音裡的顫抖,她的淚水掉得更兇了。
他不是無動於衷,他只是佯裝冷漠啊!
她咬著唇,偷瞄了他幾眼,幾度躊躇後,她決定先開口打破僵局,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的護照──”快開口告訴她,他不想和她分手啊!
“我會叫我秘書明天一早拿給你。”唐楚人不看她,無情得像是她已經變成了路人甲乙丙一樣。
丁雨恬的牙齒陷入唇瓣,身子蜷縮了起來,覺得自己的心差點要痛死。
她賭氣地拔下訂婚戒指,放在手掌間,就不信他真能如此狠心,一眨眼間就能把他們的關係分割得一乾二淨。
“訂婚戒指還你!”丁雨恬硬是把戒指送到他面前。
“你不想要就扔了。”唐楚人冷聲說完,開啟車頂小燈,低頭看著企劃案,彷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樣,而其實企劃案上的一字一句卻在他眼裡顫抖……
丁雨恬閉上眼,不想看他冷酷的側臉,但他無情的神態,卻已根深柢固地植入她腦裡,讓每一次呼吸都心痛得想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