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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傢伙還算是命大的，後來裡面還拉出四個，全都死的不能再死了。

個個全身都燒的烏漆麻黑的，除了眼白和牙齒，吳力印象中不記得還有誰身上有白的地方！除了黑，全身還被燒的到處血肉翻卷，啞巴他爹連鳥皮都燒爛了！

當時吳力還沒感到什麼害怕，可是回來後，連續好幾天夢到那天看到的死人，大人那幾天又老講什麼生生死死的，便知道什麼叫怕了，晚上睡覺都開著燈睡覺才能合上眼，要不能準被夢給嚇的哇哇大哭。

啞巴他爹一掛，爺爺奶奶就垮了，啞巴他娘一人拉扯著一家老少三口，苦不堪言。沒扛過一年，便撇下小啞巴改嫁去了。

這下子這個家完全就歇菜了，沒幾年，由於勞累過度，小啞巴的爺爺奶奶便相繼去世，這世上就留下小啞巴一個人。

吳家村見他可憐，好心的人家便輪流著管他一頓飯，他也幫助別人乾點能幹的活頂飯錢。

後來不知道怎麼吳家村來了個外姓，連房子都沒著落，就在啞巴家的破房子裡紮下了根。

也不知道怎麼的，啞巴還真和他親。

這一大一小也不種田，就弄幾塊地種點蔬菜。然後那個外姓帶著小啞巴平常就是上山弄山貨，下河打點魚，拿到鄉里賣了換點錢，然後買點糧食，就那樣混著日子。

這兩個人相依為命二十來年，就是這樣子過來了，那個外姓也變成大家熟悉的老楊頭。

啞巴，也長成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

要說吳家村推舉一個最受歡迎的人選，非啞巴莫屬！

這傢伙雖然是個啞巴，但是就是有一個死心眼，要報恩！

以前接濟過他的人家，有什麼事只要叫他一聲，管不管飯都埋頭給你把活幹好了。

這可能一個是性格使然，吳力覺得還是跟楊老頭調教有關係。可能他怕要是沒教導好啞巴，以後給他養老送終的人都沒有了吧。

有人問，煤礦死人了怎麼沒人管呢？那時候都是私人小煤礦，煤老闆是外省的，一聽出事了，跑的那個叫快，反正錢他已經賺夠了，礦工死了就死了，他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八幾年，可不是現在這樣子的，人一跑，根本就沒地方找人了，活該死了人的人家到黴。

第六十章：老楊頭

話說，老楊頭和啞巴跟著三嬸來到吳力家。

“小力，聽他嬸說你家水庫上缺人，想讓咱倆去給你看著，有這回事不？”這話當然是楊老頭說的，啞巴只是站在老楊頭後面憨笑著看著吳力。

都說歲月催人老，二十年過去，當年剛到吳家村，也是一壯漢的老楊頭，現在僅僅是一個佝僂老頭了，腰不直背還駝了，滿頭都是灰白的短髮。

“楊伯，咱確實想請兩個人幫忙看水庫。以後會養點鴨子，山上也會栽點果樹什麼的。這沒人看著還真不成，我本來就事挺多的，只好請人來幫下忙了。也不白請你們的，可能兩個人看那麼大水庫和荒山事情會比較多，我給你們一個人，一個月開二千的工資，過年過節也會有個紅包。如果事情做的好，到年底，還有一個月的工資做獎金。”吳力開的價在農村，對有能力的人來說，還真不算很高，可對一個老頭和啞巴來說，就已經有點不錯了。

“小力，你願意僱我們，就已經很照顧我們了。工錢也不說不要你的，我看兩個人給個兩千塊就成了，這就足夠我們買菸買酒買糧食，還能餘下不少錢割肉吃呢。”

“楊伯那有你這樣子跟東家討價還價的！我說一人兩千就是兩千，你老也得為大熊想想吧，這麼大人了，怎麼的也得給他攢出娶媳婦的錢來吧。”吳力想的是，自己多少也是個能賺錢的主了，怎麼的也不能對自己唯一的兩僱工太小裡小氣，能力範圍內能幫就多幫下有困難的人。這啞巴哥都快奔三了，還沒有娶上媳婦，除了他啞之外，主要還是太窮了點。要是有錢人家的啞巴孩子，娶個大美女也不是問題。要是家裡還過的去，有房有富餘，娶朵小白花有點難，但弄個歪瓜裂棗回家暖被窩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可現在啞巴哥家就兩間破土坯房，和楊老頭還過著家無存糧缸無存米，飢一頓飽一頓的日子。

按道理有啞巴這個壯勞力在，除便種點田地，也不至於過這種日子。

可老楊頭就有本事過成這樣子，這也算是這老傢伙的的能耐吧。

嗜酒嗜賭、好吃好玩女人，每次上山下河弄點山貨漁鮮的錢，全被他老人家給造掉了！

現在人到老年，玩女人是不行了，酒癮和賭癮卻照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