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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聲音一直在叫囂著渴望一同歸去。恍惚中,似乎有人對她說過,“忍,不要去管別人,要時刻跟著自己心的方向走。”
我心的方向嗎?她手感覺著胸前不斷跳動的地方,腦中紛雜漸漸清空,只餘下一個清晰的畫面——人來人往的機場上,那個親善溫和的男人牽著她的手,柔聲說:“小忍,我們回家。”
我們回家。
渾身包圍在熟悉的暖意裡,一貫空蕩的胸口一下子變得滿滿的,暖暖的……甜甜的。
好像瑪奇朵的味道,她失去意識前忽然這麼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夢恍然(上)
罕見的一夜無夢,再醒來時已是第二日下午。
習慣性的抬手想揉下額角,卻被細細的疼痛制止,不解的睜眼,發現並不是在自己的臥室。滿目的白色,以及右上方的吊瓶告訴她這是在醫院,不禁微皺了眉,腦子裡有些空白,她怎麼會在醫院?
右手不能動,只好動左手,豈知左手也不大方便,有些微的不耐,她轉過頭,登時怔住了。
透過窗簾照射來的陽光柔和的灑在少年精緻的臉上,平常梳理整齊的紫灰色翹發有些微的凌亂,眉間緊鎖,細長的丹鳳眼緊緊的閉著,眼下那點傲氣逼人的淚痣微微黯淡,嘴唇銳利抿緊,他沉沉的趴在床邊,手緊緊抓著她的。
試著抽了一下,沒抽出來,她看著那人眼底淺淺的淡青,遂偏了首閉上眼,不再動彈。
只是一閃神,便想起了昨天的事,有些恍然,下午的事只記得下了很大的雨,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朦朧中似乎誰將自己尋回,然後還有斷斷續續的呼喊聲。
具體的……想不起來了,不自禁的又微撅了眉,她懊惱的晃晃頭,越晃頭越昏。兩隻手都被束縛的感覺,讓她有些煩躁。
深吸了一口氣,她安靜的躺了會,不由自主的把頭偏向左側。
依舊是那張精緻的臉,依舊是凌亂的翹發,只是原本緊閉的雙眼正明亮的望著她,銳利的唇角也因為微微勾起而柔和了許多,更不用說舒展開來的眉尖,溫溫軟軟,沁人心扉。
沉默的與他對視片刻,她閉上眼轉過頭,只是還沒等動作,指間便傳來一股刺痛,條件發射的瑟縮,卻發現動彈不得,她兩眼一瞪怒視過去,卻因著那動作不禁耳根一熱。
跡部趴在床邊,猶不解氣的含著那纖指輕咬了幾口,咬完,揉著淺紅的牙印,丹鳳眼一眯,對著床上面露不憤的人說道:“這是懲罰!”
流夏輕哼一聲,乾脆的留給他一個後腦勺。
跡部挺起身伸出兩手把她的臉扳過來,湊過去額頭抵住她的,幽幽的嘆了口氣,說道:“懲罰你讓本大爺這麼擔心!”遍尋一下午無果的擔心,看到病床上慘白臉色的擔心,守著一天依舊昏睡不醒的擔心,這麼這麼多的擔心!
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臉,不覺有些恍惚,也就沒有躲開。
跡部見她這般平靜,心底的一塊磚算是放下了一半。
“流夏。”他伏在她脖頸間蹭了蹭,喚她,“我們談談吧。”
流夏身子一僵,伸手就要推開他,卻被早有防備的跡部及時壓住,距離她臉上方几十厘米處,他定定的望著她的眼,慢慢的說:“流夏,我喜歡你。”
不自禁的躲開那雙認真的讓她發慌的眸子,她冷冷的道:“你喜歡的是忍足流夏,還是忍?”
跡部手輕輕劃過她的臉頰,輕笑道:“忍又如何,忍足流夏又如何,還不都是你。”
“我喜歡的人,唯獨你而已。”
流夏沉默了片刻,犀利的問道:“你又沒見過忍,又怎麼知道喜不喜歡?”
跡部抱著她,忍不住又蹭了蹭,亮著雙眼,勾著唇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歡!”
對他無賴的話有些無語,她偏過首望著蒼白的牆壁,不說話。
跡部也不說話。
氣氛一時沉寂。
其實有很多問題想問吧,只是到了嘴邊竟不知該說些什麼?該怎麼說?
“流夏,為什麼要和我訂婚?”
耳邊幽幽的傳來一句問話,本來溫熱的氣息,卻讓她有些發寒,她平靜的回答:“因為你們想。”
片刻,他才緩緩吐出一口氣,苦笑道:“果然是這樣。”
“你不也一樣,因為昊天爹地,意卿媽咪想,所以才和我訂婚。”
旁邊的人聞言竟點了點頭,雖然早預料到,但她還是忍不住輕哼了一聲。許是在這人面前縱寵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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