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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今次伴駕隨行的,只有他們二位。這太子爺遇刺,怕是所有人心裡都有個計較啊!”我想了想,頗有些納悶:“話是這麼說,可這道理太過於明顯刻意了。我反倒相信八爺絕不會是那主使之人。”鄂倫岱道:“不錯。八爺也是這樣講。只是他一直在風口浪尖上,在皇上面前,實在是不能再有一絲閃失了呀!”我嘆了口氣,這就是那個小心翼翼的八阿哥,庸德庸言,進退得宜,步步為營,卻偏偏被推入了誰都想不到的絕境。究竟為什麼他所做的一切為了逼近皇位的準備,反而讓他離那個皇位越來越遠呢?我一直想不通,恐怕連他自己都很無奈,“皇上……莫非也懷疑他?”我問道。
鄂倫岱咬了咬牙,道:“皇上對這件事,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說啊!”我長出了口氣,的確,君心難測時,往往最可怕,不禁也無奈道:“誰能知道那位老人家在想些什麼呢?”鄂倫岱苦笑道:“還能有誰?或許只有你阿瑪還知道一二。我只盼從他那裡得點風聲。”我搖搖頭:“叔叔,阿瑪和皇上一向只做閒談從不涉及其他,您也知道的。不過我自會幫八爺過問,您讓他放寬心便是。”鄂倫岱點點頭,道:“到底你和八爺的交情不會淡的。”說完轉身離去。
次日傍晚。
我帶著奐兒,從鄂倫岱的帳子出來向回走去。昨日阿瑪回來,說是隻和皇上對弈,但看上去康熙爺似乎並不打算繼續追究此事,只跟他感嘆兒子養多了債多,心操個沒完沒了。
阿瑪本極力勸我莫多理會這些事,可是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讓八阿哥他們放心為好,這才走了這一趟。鄂倫岱聽了,也鬆了一口氣。
我邊走邊想,此事竟然能就此告一段落,在這些機關算盡的人精裡,倒也奇了。忽地旁邊奐兒直拽我的衣袖,我抬頭一看,原來是太子爺正在簇擁之下向內帳走去。我心裡一驚,忙向旁邊帳篷後一閃,向營帳外圍走去——現在的太子爺,我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更害怕看他那越來越冷的臉,會讓人渾身發顫。
正自琢磨著,忽然前面一個人不輕不重地撞在我身上,我抬頭一望,瞬間有些恍惚。那是個高個兒的侍衛,戴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其餘的地方也都是黑乎乎的一片絡腮鬍子,可是,和這幅兇相不相匹配的就是,他輕輕地看了我一眼,只這一眼,讓我幾乎要撥出聲來。那是十三,如假包換的十三!我驚得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奐兒也認出了他,只是張大了嘴:“您……您……”十三俯身跪在地上,道:“奴才該死,走路沒長眼睛,望格格恕罪!”我好不容易順過了氣,勉強鎮定道:“你起來吧。”他低頭起身,閃在一旁,等我踱過去時,迅速地在我耳邊輕道:“亥時你帳裡見,萬萬保密。”我輕輕點頭,努力不看他一眼,拽著奐兒仍是緩步走開。
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走回帳子裡的,只是感到自己的心狂跳著要竄出喉嚨來。不是沒期待過,不是沒幻想過,但是你心心念唸的人真正出現時,卻往往都在意料之外,所以你才會輕易被那種狂喜瞬間淹沒。
還是奐兒邊奉茶邊嘆道:“格格,這回十三爺的心,您該知道了!他可是特意為您來的,真不知擔了多大風險!”我微笑道:“我又沒叫他來。”奐兒又是皺眉又是嘆氣道:“我的好格格,您跟別人這麼說說也就罷了,和奐兒您還矯情!您呀,夜裡說夢話的時候,奴婢可在旁邊都聽到了!”蒼天啊!說夢話——怎麼我還有這毛病自己都不知道?!
我臉上呼呼的發熱,一轉身抓住了奐兒急道:“丫頭快說,我,我都說些什麼了我……”奐兒噗嗤一笑,道:“呃,奴婢記性不好,倒都忘了。”說著輕閃開身去,防備的看著我。我哪裡能放了她,衝上去使勁擰擰她的蘋果臉,氣道:“那你可永遠別想起來,嗯?”奐兒拉著長聲道:“是!”說著扶我坐下,重新給我梳了個“喜鵲尾”,又為我換上了件罩著青紗外袍的白色水袖長裙,腰間綴一條青色的腰帶。
萬事具備。她笑著打量著我道:“哼,格格,這兩個月您懶怠打扮,沒的讓那些蒙古公主搶了風頭。今天呀,你可是要多好看就多好看。”我不禁輕輕一笑。
為誰凋落為誰顏?唉,桑璇啊桑璇,不就是一個男人麼,還是個總是讓你等待讓你生氣讓你傷心的男人,他值得麼?
他或許值得。今晚我將給自己一個答案。
遠處傳來一陣陣隱約的吼叫聲和喝彩聲,更顯得帳內寂靜。阿瑪去了將軍泡子拜祖父,估計要晚些回來。而還好晚上有個什麼摔角拔河大會,又省了我不少力氣——那些難辦的“帳外貼身冷麵帥哥保鏢”一至七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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