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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霎時間蒙了,平日裡聽到的關於京城裡的兇殺案一下子湧到腦海裡,四處看看,周圍全部是陌生的面孔,我只覺頭皮發麻,機械的跟著他乞丐走。那乞丐滿意的看了我一眼,小聲道:“別出聲。”收了刀又大聲說:“多謝公子賜飯!”然後用眼神示意我往前走。
我又跟著他走了幾步,眼看前面就是一條小巷子了,心裡大急,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家裡又不知我出來,我這一走怕是……不知哪裡來的勇氣,我趁他不備扭頭就跑,不敢回頭也不管撞倒了幾個人,一直跑到韓緣樓下。
“老闆,有沒有兩個高高瘦瘦年輕公子來過?”我氣喘吁吁的跑進門問道。
“我們這兒年輕公子多的很,高高瘦瘦的也不少,不知您指的是哪兩位?”那老闆慢條斯理的說道,看我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才又加了一句,“今兒早上倒是來了兩位,現在在二樓雅座和四爺坐著呢……哎!你幹什麼?”沒等他說完,我就死命往樓上跑,看到一間房間就推門進去。屋裡圓桌旁坐了三個人,都抬頭詫異的看著我,我只覺全身的力氣都沒了,差點癱倒在地上,“哥……”,看著大哥的臉,剛才來不及體會的委屈、恐懼就一齊湧上來,我只覺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
“荻兒,怎麼了,快和大哥說!”我哥“嚯”地站起身子,“荻兒,誰欺負你了?”表哥也是一臉焦急。
我哽咽著說了事情的經過,誰知那兩個人居然對視一眼,同時大笑起來。
“荻兒,看你還敢亂跑?居然被乞丐劫持了……”我哥邊笑邊說。
“你這一身打扮,誰看不出是位嬌小姐呢!”表哥在一旁附和。
我更加委屈,還笑,不知道剛才我快沒命了啊。
我哥和表哥看我神色不對,都收了笑臉,過來安慰道:“好了,別哭了,哥哥們給你出氣去。”說著兩個人都衝出門去,回頭問我:“四十多歲,唇邊有一顆黑痣是不是?”我點點頭,還沒反應過來,那兩個人就跑的沒影了。“哎!你們都走了我怎麼辦?別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呀!”我急急喊道。
“有我在呢,你怕什麼。”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我這才記起這屋子剛才還有一個人,忙回過頭去,一個白衣少年正坐在桌旁,手裡拿著把摺扇,微笑著看我。
“過來這邊坐。”那少年指了指他身旁的椅子,我咬了咬嘴唇,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那少年從一旁拿來一幅卷軸開啟,“這是我今兒新得來的畫,雖不是名家手筆,卻也別有風趣,姑娘看著如何?”他不問我是誰,倒像和我認識很久似的。我看了看那畫,是幅牡丹圖,顯是出自女子之手,我輕咳一聲,平日的伶牙俐齒一下子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居然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他看著我微微一笑,我忍不住問道:“你認識我哥?”“我與令兄也是今日才相識。”他笑答,“令兄卻是提到姑娘多次了。”我心中微微一動,又問:“那……你是誰?”“我……”他看了看窗外,“我叫雨新。”我也看了看窗外,今天上午剛下過一場急雨,他倒是會給自己起名,新雨後,雨新。
那日的陽光絢爛,我和他並排坐著看那副牡丹圖,時光好像靜止了一樣。多少年後,我也許會忘記了當時的談話,卻一定不會忘記那時的心情,靜謐而安詳,還帶著一絲小小的不敢讓人發現的甜蜜。
一個人就這樣因為一句話走進了我的生命裡,抹也抹不去。
“姐,你又出去!”小曦厥著嘴問我,“又和那個四爺!”“什麼和四爺,還有我哥啊。”我捏捏她的臉,轉身出門。
雨新,我知道這是他隨口瞎說的名字,卻還是會在心裡這樣喚他。這幾日他和大哥成了知交好友,而我則日日纏著大哥,為了他。
京城他帶我們走了大半,我卻還不知他到底是什麼人。他身邊的人恭敬有禮、訓練有素;他穿的衣服用料考究,永遠一絲不皺;他的指甲乾淨而整齊;他的用具精緻而素雅;就連他的吃的東西、喝的水,都是隨從從家裡帶出來的。
我不關心他是誰,我只是喜歡他眉宇間的自信從容,喜歡等待他偶爾的神采飛揚,喜歡呆在他身邊,喜歡這份暗自藏在心中的美麗心情。
“四爺請用。”他身旁的小廝畢恭畢敬的端了茶過來,“荻姑娘請用。”我接過茶杯輕嚐了一口,只覺滿口都是淡淡的清香,不覺問道:“這是什麼茶?”“這是家母最喜愛的花茶,她說女孩子都愛喝的。”他提到母親,臉上有一絲柔和閃過。我默不作聲的喝著茶,心裡卻千迴百轉。
女孩子們都愛喝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