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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也不想多出這份牽掛。
“桑桑,我真沒準備好,如果是該怎麼辦?”我只覺自己手心冰涼。
“首先先找大夫,是就生下來,看看是男是女再說。”桑桑聳肩。
我捂住臉,還用她說。
今夜是弘昀的頭七,李氏復又哭得暈厥過去。我和她房裡的人扶她回去,她醒來見是我,目光冰冷,我識趣的走出門去。大概這府裡相信我心中真的替李氏難受的,也只有我自己一個人吧。只是我沒做過母親,李氏的心痛大概難體會萬一。
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平坦如昔。
這晚的覺極輕,迷迷糊糊間好像夢到了好多東西,只是半夢半醒。恍然間好像聽見外面有人推門,我當是夢,一個翻身,可又聽見清晰的腳步聲,我一驚而起,想要叫人,卻看見了掀簾而入的熟悉身影。
不及多想,我下床跑到他身邊急問:“怎麼了,四爺?”“沒事,就想找你說說話。”他身上帶著陣陣寒氣,黑暗中看不清臉上是何表情,只那聲音竟有掩不住的疲憊之感。我心中一痛,不由得伸臂緊緊抱住了他,他身子沒有動,只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髮。
弘昀新喪,他自然不會來我這裡過夜,只白天見面,每次他都是眉頭微蹙、嘴唇緊抿。這個兒子四阿哥本就極喜愛,他受的打擊可想而知。偏他又是個極為剋制的性子,心中難受也是忍而不發。我有心安慰,可不得見,也只能看著他這幾日日見消瘦。
“是看到弘昀了?”沉默半晌,我柔聲問道。頭七這天,傳說中死者靈魂併為遠去,會回家看望親屬,四阿哥深夜突然來找我,想來是夢到什麼。
“那孩子竟和我沒什麼可說的,只磕了頭便走,頭也不回。”四阿哥悲道,“養了他一場,竟沒話說。”“想來他是怕你傷心,那孩子平日裡就極孝順的,是不是?”我突然想起弘暉去時,四阿哥擺了滿桌他平日的墨跡。
四阿哥點點頭,復又嘆了口氣。我有心引他說話,他又絮絮說了些弘昀平日的事情,抱著我的手臂越來越緊。
“那孩子和這塵世緣分盡了,四爺也莫要操心,他自有去處的。”見他聲音已經與平日無異,我柔聲說道。
“不早了,你也早些休息,我先走了。”他轉身要走,我握了他的手想送他出門,提步起來,不由哎呀一聲,原來剛才起的急,竟未穿鞋就跑了下來。四阿哥順著我的目光望下去,將我橫抱而起走到床邊,在我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輕輕放下。
“衡兒,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他沒起身,只將臉貼在我臉頰旁邊,撥出的氣熱熱的噴在我的耳後。我心中一動,一句話衝口而出:“四爺,我們的孩子,你會對他好嗎?”“我們的孩子?你難不成……”他直起身來驚問。
“也許,我也不知道。四爺明天請人過來看看吧。”我輕輕推了推他,“今兒晚了,快走吧。”
面前的老太醫隔著簾子向我行了禮,轉身退去。我有些無語,拜託,好歹也說一聲到底是不是啊。湘兒過來扶我坐起,我心中不知為何竟頗為忐忑。要真的是有了怎麼辦?
誰知等了許久,外面也不見有動靜,我不耐煩地要往外走,卻正撞見四阿哥掀簾而入。抬眼看他,竟是滿面笑容,徑直向我走過來擁我入懷,在我耳邊低聲道:“寶貝兒,你真的要做額娘了。”我也不知是喜是驚是憂,木然任四阿哥拉我過去坐下,呆了許久才問出一句:“多久了?”“薛太醫方才說已有一月多。他說脈象甚是平穩,只開了副滋補方子,你願喝便喝,不喝平日裡注意些也就罷了。你房裡的人我看不妥,都是些年輕丫頭,先讓福晉房裡的幾個老嬤嬤過來照應幾日可好?”四阿哥微笑道。我聽他甚是熟練的安排這些事宜,只是低頭不語。四阿哥側過頭來在我耳邊親了一下,又柔聲問:“怎麼好像是不大高興?”“沒有不高興,只是有些突然。”我勉強笑道。他收了笑意,握住我手:“衡兒 ,你在怕?怕什麼?”我一驚,抬頭正對上他探究的眸子,本能的搖了搖頭。
“凡事有我,輪不到你來煩心。”四阿哥輕嘆一聲,握著我的手緊了緊。
桑桑說的對,既然這孩子選擇我做母親,我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或她後悔就是了,多想並無益處。想起四阿哥剛才臉上我從未見過的喜悅,心裡終於有了絲要為人母的喜悅,偏頭笑道:“四爺,我要生個女兒。”生個女兒,寵她愛她,讓她像公主般長大,甚至不懂人世間的煩惱憂愁,我過不了的生活,要給她。正自遐想,卻聽四阿哥也是笑道:“好,我們生個女兒。不過這一個,是兒子。”他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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