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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著他,便總是繞不開的。今天驟然間提起,我卻還是有些不知所措。
“從小到大,孝懿皇后沒說過我一句重話,對我一直是和顏悅色,只是那一天,她衝我發了大火,讓我跪著,整整跪了一夜,誰來勸都沒有用,誰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跪。”我沒接話,四阿哥自己卻自顧自地說開了去,蹙著眉頭好像想到了當日情景,“跪到第二日早晨,孝懿皇后進來看我,只說了一句話,她說,”孩子,那不是你的命,別再想。“”屋裡一片寂靜。
“那,”我猶豫良久,還是接著說了下去,“你聽話了嗎?”四阿哥抬起我的下巴,直視我的眼睛,不答卻問:“你呢?又和元壽說了什麼?”“我告訴他,做該做的,別說不該說的。”我靜靜說道。
“這不像你。”四阿哥微眯了眼睛。,“四爺,那個是我兒子,我有私心。若是按著我的心思,我只是希望他簡單而快樂。只是,我覺得快樂的日子他卻不一定喜歡,簡單對他也許不會是快樂。作為母親,我能做的只有陪著。”那是我永遠無法理解的世界,我這輩子也許都沒法明白那個高高的位子對我的兒子‘和丈夫有多大的誘惑。我只想過平淡而簡單的日子,可他們不是。
“這不是你該說的話,衡兒,這樣很危險。”我抬眼看四阿哥,他只是淡淡說道,臉上喜怒不辨。我低下頭,他喝了這麼多的酒,是想醉嗎?可為何還會有這樣冷峻的眼神。
“四爺,我對元壽是,對你也是。”我輕輕說道,“我會陪著,不管有什麼過程,會是什麼結果。”抬起頭,和他對視,有些東西不需要再說。
“氣消了,就讓元壽回來?”我用胳膊碰碰他,轉了話題。
“你這做額孃的,給送去什麼吃的?”四阿哥扳著臉問道,“看他這委屈受的,他額娘怎麼安慰的?我看他呆得挺舒服。”“那爐子和衣服呢?只許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啊?”我撇嘴看他。四阿哥沒說話,我馬上站起來出去叫吩咐人帶元壽回來,想想不放心,囑咐了小凡跟著去服侍他睡。
回到屋裡,四阿哥已經由人服侍著換了衣服,我走過去道:“四爺不睡?”“酒也醒了,今晚是睡不著,還有個摺子要寫,正好弄了。”四阿哥揉揉太陽穴,眼裡已無絲毫醉意。
“陪你,我也睡不著。”我過去拉了他的手。
四阿哥伸手摸了摸我的頭髮,想要說話卻終是沉默。
“額娘,你看那個!”元壽守在窗子旁只是好奇地望個不停。我順著他指的看去,不過是平常街市,他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搖了搖頭。
“功課做好了?”我不得不煞風景的問了一句,最近四阿哥對元壽要求越來越是嚴格,他沒抱怨,我倒是看著心疼。
“做了,知道今兒要和額娘出來,我昨晚就都做好了。”元壽回過頭來衝我說,“額娘,我們今兒還去後山嗎?”“你當額娘真特別喜歡聽那個老和尚胡扯?”我捏了捏他的臉,“過來坐好。”這些年,我倒是常帶著元壽往西山跑。說是上香,其實就是出來透氣的好名目。西山後面有個馬場,我帶著元壽過去玩得極熟。
下了馬車,深山古剎,蒼松翠柏,冷冽的空氣撲面而來,讓我一陣神清氣爽。
“主子,看來今兒不止咱們來呢。”小凡看看前面成排的侍衛說道。
“嗯,過去問問。”皇家寺廟,各府女眷常來上香拜佛,碰上倒也不稀奇,只不知道今天是誰。我等了一會不見人來回,便領著元壽往裡走,正這時那小太監方回來稟道:“主子,是十四爺陪福晉來進香,現在正在後院坐呢。”我停了腳步,有一絲猶豫,卻見前面迎面走來了十四福晉身邊的丫頭雲香,遠遠地就給我請了個安,走過來笑道:“衡福晉,我們福晉說真是巧,若您不忙,就到後面和她一起坐坐。”
相見
半個月來,我過得渾渾噩噩,一忽兒興奮得渾身冒汗,一忽兒卻又會恐慌得心怦怦亂跳。直到昨天,葉子打發了小凡來要我準備明天進府,才終於敢再一次確定,我是真的可以見到那個等了八年的人了。
心裡亂,手頭卻不能亂。
我搬來鏡子仔細看看裡面的人。好長時間沒這麼細細看過自己了。那是一張看去沒有波瀾的臉,臉頰卻是不正常的紅,抬手一摸,竟有些發燙,好嘛,我心中苦笑,腮紅這步是可以直接省了。
八年了,我日日打坐,但求靜心寡慾,而其實呢?一朝便可摧毀。
我讓奐兒將壓箱底的瓶瓶罐罐都搬了出來。這丫頭和我一樣興奮,丁丁當當的弄出好大的動靜。待一切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