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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著如常的生活,還是和我一樣流落在滿清王朝不為人知的一隅?以前即使是有人出差公幹,簡訊中也會互相調侃到底是“同在藍天下”“天涯共此時”,現如今,我實在不知道,我們是不是真的同天下,共此時了。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可能攜手共遊北海,在肯德基暢談到打烊,為彼此的感情神傷憔悴了。但是,我起碼知道,她,一定也和我記掛著她一樣,在某個時空,記掛著我吧。
想到這裡,酸楚的情緒不由得從胸口慢慢蕩了開來——我低下頭,繼續猛吃——葉梓說過,美食是療傷止痛的良方呵。我不住地搛這夾那,不住口地大嚼特嚼,四個盤子眼瞅著就要見了底,什麼滋味我早已顧不得了,只想用食物填補內心那空落落的黑洞,眼角不禁有些溼潤。
突然,一個黑影閃在亭邊。我抬頭一望。
落淚
兩個月後,我倚在窗戶邊,愣愣的看著陽光懶洋洋的撒了滿地。
輕輕抬起左手,一道醜陋的疤橫在潔白的手腕上,這輩子,怕是再也消不掉了。我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了起來。
“格格,茶來了。”侍女碧雲掀簾走了進來。
我衝她微微一笑,指了指桌上。
“格格您又在發呆。”碧雲嗔怪的看了我一眼。“剛才那拉福晉讓我來和您說,要是呆會有空,就去她那坐坐。說是今兒她孃家送來了蜜瓜,要讓大家去嚐嚐鮮。”
我點了點頭,示意碧雲過來幫我理理頭髮。
我,現在是鈕鈷祿?杜衡,今年十三歲,是四品典儀官凌柱的女兒。旁邊在給我梳頭的碧雲,是從小就伺候我的丫頭,雖然現在我嫁人了,她還執意叫我格格。
碧雲輕輕幫我把頭髮挽成髮髻,我默默看著境中的自己。清澈的眼睛,彎彎的眉毛,唇紅齒白,可能是因為古代沒有汙染,面板格外的晶瑩透亮。我衝著鏡子微微扯了下嘴角,鏡裡的人輕輕揚揚的回了一個微笑。沒有眼袋,不用帶隱性眼睛,我的笑容,好像也少了些滄桑,多了份純美。我緩緩地收了笑臉,眼裡溢滿了無可奈何。
“格格:“碧雲突然說道:“您變了好多。”
“哦?變了什麼?”我側頭撫了撫耳邊的翡翠墜子。
“奴婢也說不準,就是您看人的時候,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誰也不知您在想什麼。而且現在您變得特別沉穩,見人就只是笑,話也說得不多了,還總是一個人發呆。”
我沒有答話,在心裡重重嘆了口氣。杜衡啊杜衡,你把這一個爛攤子留給了我,讓我怎麼辦?
碧雲見我眉頭微皺,忙閉了嘴,過了半晌方說道:“我知道您心裡苦,可是事已至此,咱們也無能為力。再說四爺,也是多少姑娘夢寐以求的佳婿。他對您,也不見得無情。莫說聘禮下了多少,單就他……就他把那晚的事情壓了下來……就……”她看我神色不對,打住了話頭。
不提還好,一提這事,我嗓子眼就像堵了鉛一樣難受。當日我拐彎抹角問清了我的“丈夫”到底是誰時,手裡的熱茶燙了手,嘴巴足足半個時辰合不上,害得碧雲以為我中了邪。唉,現在是康熙四十三年,我嫁的,就是現在康熙帝的皇四子胤禛,未來的雍正帝。歷史上對這位皇帝的評價一下子湧入了我的腦海,衝的我喘不過氣來。想到他那天喜怒莫辨的臉,和他做事雷厲風行,陰狠毒辣的手段,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新婚的那一晚,整個府裡都知道新來的側福晉因為緊張打翻了茶杯,割傷了手腕,結果四爺在書房呆了一夜。第二天,皇上派他去往遵化孝莊文皇太后的陵墓代為拜祭,我就再也沒見過他的面。
碧雲幫我梳好頭,又端來一盆溫水,服侍著我洗了臉,細細幫我在臉上塗了一層香粉。
他把事情壓下了,是怕說出去不好聽吧,畢竟新娶的側福晉第一晚就自殺未遂,也不是件多光彩的事。話雖是這麼說,哪有人能笨到讓碎瓷片割了手腕?現在府裡傳什麼的都有,見到我,人們的眼色各異,我不去理他們,倒是碧雲總是為了我忿忿不平。也是虧了這件事,不然我還真不知道這新婚之夜該怎麼收場。面對這個“要死要活”的女人,哪個男人也不想再碰了吧?我不由得暗自祈禱。
打扮好後,碧雲隨我我去了嫡福晉那拉氏的房裡。還沒進屋,就聽到一陣的鶯聲燕語。
“衡福晉,您來了,快屋裡請,大家都等著您呢。”那拉福晉的丫頭翠蘭麻利的替我打了簾子。
我調整了一下臉上的笑容,微笑著走了進去。
來到這個世界,過了前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