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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勝算最大,太子身份尊貴,洛英才華橫溢,無論宋季許給誰,都是一段佳話。
誰也沒想到,宋季居然選擇了那個整日跟在太子身後轉的蕭煜。蕭煜無權無勢,整日只知舞刀弄槍,比不了太子尊貴顯赫,比不了洛英驚才絕豔,初時免不了幾分自卑,毅然請命去了邊關。
宋季也不管不顧,包袱一卷千里尋夫去。
蕭煜在難民之中看見形容憔悴卻難掩絕色的宋季時,嚇得魂飛魄散,從馬上跌跌撞撞的滑下來,跪倒在她面前。
宋季就這樣,穿著一身布衫,與蕭煜在凜冽寒風裡結為夫妻。自此,遠離京城繁華生活,陪著蕭煜在大漠黃沙裡,任如花容顏悄然染上風雪塵埃。
直至小七三歲那年,宋季奔波於突如其來的瘟疫之中,卻在照顧百姓時不幸傳染而去世。蕭煜悲痛欲絕,自宋季去後,再未另娶,只將一腔柔情傾注於六子一女身上。尤其幼女小七,酷似其母,一顰一笑,燦爛明亮,渾然天成。
宋季去世的訊息傳來,皇上大病一場,一月不早朝,而洛英,口吐鮮血昏迷在地。金芸也是在那時,才知道原來洛英對宋季,從未有一刻忘懷。
所以對蕭七,她雖然也是真心的喜歡,有時候,卻免不了有幾分不舒服。那日的事情發生之後,她未及細想,只是欣喜於原來宋季的女兒原來也不過如此,宛若是那風華絕代的女子身上也有了幾分汙點。所以,她說了那樣的話,沒有再去深究。
等到冷靜下來,卻也來不及了,蕭七居然沒有為自己辯過一句,那樣轉身離去。
看著洛英眼神沉痛,撫著胸口靠著大門喘氣的模樣,她就知道,所有的事,都無法挽回了。蕭七的驕傲,一如當年的宋季,就算拋卻天下至尊的榮華,也要追尋純粹的愛和尊重。
靠近
細雨如絲,纏纏綿綿的灑在身上。
淡淡的晨光中,淇安獨自一人走在鄉間小道上,沒有撐傘,雨點輕柔的打在臉上,像是大自然最懂得人心的撫慰。
前世,她是不喜歡雨天的,相比這樣的陰柔纏綿,她更喜歡燦爛的夏日,那樣熱烈暢快,坦白無畏。張楚渝就不止一次的笑她,別的女人都往自己臉上一層又一層的擦防曬霜,她倒好,直怕曬不夠似的,站在太陽裡傘都捨不得撐一下。
炎炎夏日裡,她笑得清亮明快,比那天上烈日更奪目。
張楚渝說,她像一張白紙,一眼望去,什麼秘密也沒有。
那時候,她以為這就是愛情,把所有最真實的一面在他面前表露無遺,只因為,他是她心底深處最大的信任和依賴。
卻從沒有想過,這樣的坦白真實,卻最容易被血淋淋的刺傷,毫無防備的被傷到最柔軟的一處。
每一次自以為找到了歸宿,卻總是在最幸福的時候被現實粉碎。
淇安無聲的笑了,所以開始痛恨那燦爛烈日,每一次仰望,都灼痛她的眼睛,熱熱的總是想要流淚。
可是她的眼淚,又有誰還會心疼,徒增可憐而已。
她不屑,於是不要哭。
伸出手去,接著清涼雨點,這樣紛紛揚揚,是不是老天也在傷心?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你看,高高在上如天,也有哭泣的時刻。
“你為什麼要哭,難道你也在傷心?”
微抬著頭,她輕聲問道,髮絲已經被被打溼,乖乖的貼在臉側。
水氣繚繞,模煳不清,彷彿整個世界,只留她一個人。
忽然,雨絲消失,她迷惑的眨眨眼,擋在上方的,是一把青傘,視線往下,映入眼簾的,是某人鐵青的臉,不贊同的看著她,“大夫也會生病。”沒有聲音,但是他確信她看得懂。
她把臉別開,不再看他。其實身邊有個人不會說話也好,當你不想聽他嘮叨的時候,不看他就可以了。
她隨意的往前走著,軒轅杉高高的撐著傘,雨幕裡,彷彿為她撐起一個安靜的世界。渾然不覺,雨絲一點一滴全打在他身上。
任思緒無邊蔓延,彷彿想了很多,又彷彿什麼也沒想,淇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娘!”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淇安怔了怔,還沒回過神來,一個小小的身子就衝進了懷裡。
“朗兒!”淇安抱著懷裡氣喘吁吁眼神卻明明白白正在控訴她的小人兒,“不是跟長卿練武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朗兒像只章魚一樣緊緊的摟著她,扁扁嘴,“娘是不是又想趁朗兒不知道的時候偷偷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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