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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閃閃發光的明黃色琉璃瓦,我只覺得雙眼一陣刺痛,心中暗歎,不知家中父母究竟怎樣,大概有生之年再無緣相見了罷?!
胡思亂想一番,只覺更加興味索然,五年含冤洛陽宮,原本以為看到了一線曙光,想不到卻依舊是這樣一場結局。雖然從未對這宣明宮存在任何幻想,卻還是沒有想到,在這從未有過敵人的地方卻還是無法避開那些黑暗中射來的誣陷,死水之下的微瀾,竟然如此詭譎!
我正倚著順貞門的牆角胡思亂想,只聽門內隱約傳來一陣清亮的斥罵:“謦雲軒那裡,既然是太后的主意也就罷了,你們這些奴才竟然膽敢欺瞞,當朕不敢責罰你們了?!”
隨著話音,一陣雜亂的低低的呻吟和哭喊,隨風送入耳中,令我陡然想起,昨日初入宮中,聽那小嬋和另一名宮女的議論,更覺驚心。
這時,只見順貞門輕輕地開啟了一條縫隙,負責刑房的掌令內侍,面無人色地掃視了我一眼,冷冷地道:“奉旨,才人白氏,見駕!”
說畢,旁邊一名內侍正要推我進去,我苦笑一聲,舉步向門裡走去。卻迎面看到當今的天子正滿臉怒火地跺著腳,喝令那些跪在地上嚇得半死,只顧哀求的宮女內侍退下後,這才抬眼向我望來。
我不敢抬頭,只能任他從頭到腳地仔細打量。好半晌,才喃喃地道:“果然是你,那日朕在洛陽宮見到你,還以為……”
說到這裡,他猛地一震,一道凌厲的目光宛如利劍一般向我射來,我陡然一驚,正要掙扎著做最後的辯解,生命畢竟可貴,我要竭盡全力讓自己活下去。有尊嚴地活下去,是我最後的底線。若是當真無法挽回,我也並不畏懼那一刻的到來。
這時,只聽一名青衣內侍向坐在丁香樹下的少年天子,低低地說了幾句什麼,少年那原本暴怒的情色猛地凝固在臉上,好久才微微恢復了一絲暖意。
正當我有些驚魂不定地時候,只聽他談談地道:“太后果然用心良苦,朕自然不會另她老人家失望,你今晚侍寢吧!”
第四章 悽悽寒露灑雲臺【3】
我被這話驚得猛地一怔,好半晌回不過神來,在場的內侍和宮女也都同時一震。這是,只聽那侍立在皇帝身邊的青衣內侍,輕輕來到我身邊,低笑道:“奴婢恭喜才人,才人還不快些寫過皇上的恩典。”
我這時心亂如麻,大腦中空白一片,耳邊只是不斷迴響著那令我無論如何都意料不到的宣判。侍侵?這意味著什麼呢?是榮華富貴,還是更加險惡的爾虞我詐?
只是,這時已經不容我再做多想,當那道凌厲的目光向我掃來的時候,我猛地一驚,急忙謝恩道:“臣妾謝過皇上大恩!”
皇帝如今正是二十二歲,名諱劉啟。宣和元年登基,如今已是整整六年,六年來,驅北胡,定南疆,掃平了先帝還沒有來得及蕩平的其他小部落,國勢日漸昌盛,四海臣服,當真是一番盛世景象。少年天子,被譽為當世英主,堪與當日開創帝業的先帝相媲美。
思忖之間,只聽劉啟淡淡地道:“既然你與洛陽宮大火併無關聯,便恢復才人之名位,遷往毓華宮,此事先這樣,你先下去吧。”
說畢,掃視了我一眼,似乎有所疑惑,卻只是轉身吩咐了身邊的一名內侍幾句,也不登輿,而是步行徑望不遠處的大殿而去。
我呆呆地望著皇帝的背影,剛剛鬆了一口氣,只聽身後便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回頭望去時,才發覺竟是陳瀚得到訊息,帶著磬雲軒內的一眾宮女內侍匆匆趕來。看到我呆呆地立在當地,立刻喜氣洋洋地上前擁著我向抬過來的一頂肩輿走去。
陳瀚更是眉開眼笑地阿諛道:“奴婢恭喜才人,才人大喜了!”
我苦笑一聲,掃視了一眼同樣滿臉驚喜的珠兒,淡淡地道:“我還沒有侍侵,一切尚早,先回宮收拾一下,我們要遷往毓華宮了。”
陳瀚聞言卻並沒有動身,卻躬身笑道:“毓華宮主位德妃娘娘為人極好,如今陛下既然親下諭旨,才人只管前往便是,其餘的事情奴婢們自會辦妥。”
我想了想,點頭道:“毓華宮如今都有什麼人住著?”
陳瀚微微思忖了一下道:“毓華宮除了主位德妃娘娘,還有一位趙美人。算上才人不過三人,到還算寬敞。”
我點了點頭,登上那頂兩人肩輿,向毓華宮趕去。
趕到毓華宮時,軟輿還沒停穩,便見殿內走出一大群人來,為首一人,大約二十出頭,姿容秀美,身形嫋嫋,身穿淡紫色宮緞緙絲宮卦,下穿一色的百褶長裙,頭上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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