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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難得大家在一起聚聚,綰秋身體不便,實在……”
陳惠一邊登上肩輿,一邊笑道:“姐姐快些回宮休息吧,我們過些日子自會再來看望姐姐的。”
我點了點頭,扶著珠兒,立在大殿門口含笑目送著她們登上肩輿,在一大群宮女和內侍簇擁而去。
一直留在內殿的田柔這時迎出來,向我低聲道:“姐姐,田柔給姐姐帶了些自己釀製的蜜汁果子,雖然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確是酸甜可口,娘娘這時恐怕胃口不好,這個倒是可以開胃生津。”
說畢,這才從自己帶來的一名宮女手中捧過一個小小的白釉瓷罐,親自遞了上來。我知道她剛才不肯取出,恐怕是在陳惠和徐婉面前不好意思。
不覺點頭嘆道:“你那裡份例微薄,我都不缺什麼的,這東西我先收下,下次再不需如此了,你這點東西比別人的金銀還艱難,這心意我實在是領受了。”這話我故意說的感人肺腑了一些,因為在洛陽宮的五年,我深知宮中冷暖,這番話實實在在地說在了田柔的心裡,將她說的熱淚盈眶,望著我幾乎落淚。
看著她悽楚的樣子,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地點頭道:“田妹妹還是莫要失望,你正值旖年,皇上也是年少,將來總還是有希望的。”
田柔輕輕拭去眼角的淚滴,向我勉強笑道:“田柔生性柔弱,在宮中備受冷遇幸得娘娘照拂,心中早已感激不盡,只求小皇子早日平安降世,將來能喚田柔一聲姨娘便是心滿意足了。”
我低嘆一聲,點頭道:“白綰秋在宮中亦是倍償艱辛,若非陛下,此刻恐怕還在冷宮的陋室之中,連妹妹都不及啊!”
田柔點頭道:“姐姐如今總算苦盡甘來了。”
我聞言苦笑一聲,其實這時的風光裡面包含著多少驚心動魄恐怕只有我自己才能體會得到。
大概是看我神色有些疲倦,田柔有些不好意思地起身告辭道:“田柔一時忘情,差點耽誤了姐姐的休息,田柔先告辭了,姐姐多多保重。”說畢,轉身便準備向外走去。
我看她頭上只戴著兩枝銀簪,腰上也只配著我上次送她的那條玉佩,雖然素淨卻也寒酸。不禁搖頭道:“妹妹慢走。”
田柔不解地回身向我望來,我微微一笑,向身邊的珠兒吩咐道:“去把尚寶司送來那些東西中取兩枝金簪,兩枝珠釵,再拿兩條玉佩和四匹閃緞給良人送去。”
此言一出,田柔嬌軀微微一顫,低呼道:“娘娘!何用如此破費?”
我淡淡一笑:“你先收起來吧,這些東西我眼下不缺,說不定日後我還有求著你的時候,你先安心收起來。
第四章 冰肌梅蕊傲寒霜【3】
送走了田柔,不覺已經是未時將盡,窗外的陽光也暗淡了不少。我半倚著引枕,斜躺在貴妃榻上仔細回憶著陳惠的話,暗自思忖起來。
自從劉啟宣佈了我的真實身份以後,宮中一切看似平靜的令人感到份外不安,這種太過反常的情況實在讓我有些暗自驚心。
為了排遣心底的不安,我隨便翻看著幾本琴譜,卻只覺心情更加不好。放下手裡的書卷,看到外面天色不早,正要打發小嬋前去看看張啟散朝沒有,便聽殿外隱隱地傳來一陣腳步聲。我以為是劉啟,急忙起身向殿外迎去。卻正好看到劉啟臉色鐵青地大步而來。
看他臉色不好,我心中一跳,急忙上前笑道:“皇上怎麼這時前來?莫非發生了什麼事情?“
劉啟冷冷地掃視了一眼殿內的眾人,珠兒和霽月見狀急忙知趣地退出了內殿。這時,劉啟才雙目微紅地瞪著我,聲音沙啞地道:“你說你與朕十年前在宮外相遇,可有人證?”
我心中一陣突兀,驚訝地道:“十年前臣妾與陛下相遇,尚有臣妾的乳母和當時的轎伕為證。皇上何處此言?莫非……”
劉啟悶哼一聲,並不說話,只是舉目向殿外望去。我這才看到趙信和兩名內侍正小心翼翼地簇擁著一名雙十年華的美豔少婦走進殿來。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人,只以為是什麼命婦,不覺笑道:“皇上,這位姐姐是誰?怎麼看著如此眼生?”
劉啟看了一眼那少婦,冷冷地點頭道:“你所說的人證是否可以找到?”
我心中暗驚,臉上卻依舊笑道:“此事已經過去多年,臣妾進宮後又從未和家中聯絡,乳母的情況現在究竟如何,綰秋並不知道。”
說到這裡,我心底深處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不安,劉啟今日一反常態地冷淡,已經使我隱隱地感到了一絲難言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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