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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我是在害怕跟敵人面對面?這種感覺,以前一直在麻痺著我。
我不希望敵人出現。我害怕這個望遠鏡的十字準星捕捉到某個人影的那一瞬間的到來。我寧願希望任務失敗。敵人的出現位置,如果不在我的預測範圍內,那該多好啊。被看成是無能者也沒關係。被追究責任也沒關係,這些與扣扳機相比都……
“……玲二!!”
凱爾急切緊迫的聲音,將我的意識拉回了郵電局大樓的屋頂上。
“好象有人。在那裡……水塔的對面!”
凱爾還沒說完,我的望遠鏡裡也出現那個人的影子。那個人在水塔支柱的對面,隱蔽著半個身體,在慢慢挪動。從我這裡這能看到後腦部的背部的一部分,可是卻能清楚地看到肩膀和頭之間被緊緊抱住的來復槍的槍托。
(是什麼人?)
不用說那人長什麼樣子,甚至連是男是女我都分不清楚。
(!)
那時,我像遭到雷擊一樣突然明白了。這就是我剛才一直在害怕的原因。
(那個人,如果是艾倫的話……)
距離威尼斯海灘酒店800碼的地方。一般水平的狙擊手,根本不可能敢挑戰這麼遠的距離,絕對會放棄這裡另尋他法。可是她會做。曾經被叫做Phantom的她會這樣做……
(不會的!)
(絕對不會的!!)
(那不可能是艾倫!)
快點射擊,那個傢伙是克勞蒂婭的敵人。是殺死凱爾姐姐的敵人。
(可以斷言嗎?)
(有確鑿的證據嗎?)
(那不會是艾倫。)
(還是說,要再向她開一槍?)
(就像那時一樣向艾倫射擊?)
(幻覺。)
(那個時候我看到的是幻覺……)
如果不這樣想的話,我會受不了。我無法接受必須再次以這樣的方式跟艾倫對決……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
“……玲二?”
瞄準鏡遠處的景色,像海市蜃樓一樣晃動了起來。如同快速敲鐘似地躁動,混亂的呼吸,以放大8倍的震度晃動著我的視野。
“不是艾倫。那個……不是艾倫……”
“玲二!!”
遠處傳來了凱爾的叫聲。
“快點開槍!來不及了!”
我閉上眼睛,將所有一切都塵封在了黑暗中。焦慮、恐懼、還有凱爾的叫聲……
“……趴下,凱爾。”
我的身體和來復槍的槍托離開了地面,槍口被抬起瞄準了蒼穹。取而代之的是左腿膝蓋和右腳後跟像楔子一樣釘在地面上,將腰固定住。右肘支在立起的右膝上,用手腳的骨頭撐住了再次下沉的來復槍的重量。我感覺到了凱爾屏住呼吸的聲音,然後再次將全身的神經都集中到了遠處的狙擊手的身上。
第一發子彈的目標,選擇了圓形水塔的側面。
隨著一聲巨響,超音速的子彈,向塔的光滑曲面削去,火花四濺。
被突然的槍擊驚動的敵人,立刻將來復槍的槍口對準了膝蓋跪地身體完全暴露在外的我。此刻,呼吸和脈搏全部停止了。
然後,我從剛好靜止下來的瞄準線的正上方看到的是,黑乎乎的越來越大的來復槍槍口,還有對方那因驚愕和憤怒而扭曲的,維斯梅爾的貼身護衛,蘭迪·韋伯的臉。
砰!砰!
槍聲的二重奏,響徹了整個藍天。頭部一側像是被重量級拳擊手擊中了一樣,我用右手撐住,像陀螺似的一邊迴轉,一邊被向後推倒在地。
“玲二!!”
我仰面躺在地上,背部感受著水泥的冰冷,視線也漸漸地模糊了。眼前看到的是快要哭出來的凱爾的臉。她好象正在扶起我的上身。
“你被打中了嗎?玲二?”
我用手摸了摸沉重疼痛的頭部。雖然蘭迪的子彈只是擦了過去,然而子彈的衝擊波卻讓我的頭部出現了一條裂傷。
“……傻瓜。”
凱爾有氣無力地說著,將臉埋到了我的肩膀上,哭了出來。
“為什麼你要突然站起來啊……”
……我確實不應該置這個孩子於不顧而進行危險的搏鬥。我對不起她。為了表示安慰,我摸了摸她的淺色金髮。
“情況怎樣?觀測手?”
反正也再不會有子彈飛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