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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離別環木這種毒已被我做成了燈芯,藏在你剛才點燃油燈的一霎那的那縷青煙中,而我身上早已經服下另一半的離別環木,兩者再次在一個人的體內相遇,即使是苗域的那個人只怕也要就此一命嗚呼。”
白雪輕輕動了下身子,給自己找了個更好更舒服的位子坐著,道:“我知道,離別環木氣息一進口鼻之時我就已經發現了。”
楊天擒臉色一變,既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失望之極,他緩緩道:“你立即便閉上了呼吸,沒有中毒?”
白雪搖搖頭道:“此毒不需要從口鼻進入,它可以直接從肌膚毛孔進入,所以這毒我已中了。”
楊天擒望著他平靜的臉,默默不語。
白雪道也沉默不語。
燈火噗簌,有毒的氣息依然在無邊無盡的蔓延,籠罩滿整間屋子,散發著死亡的味道。
死亡是什麼味道?瞭解這種味道的人都已經再也不能開口了。
楊天擒受不了這死一般的寂靜,開口道:“你現在也快要死了,黃泉路上我們相伴倒也是不寂寞。”
白雪道:“不錯,我們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喝不完的酒,品不盡的劍,總也是不寂寞的。”
楊天擒大笑道:“若說品劍我自是不如你,可要說到喝酒,你是大大的不如我。”
白雪笑而不語。
喝酒的人有幾個會承認自己的酒量小呢?楊天擒也不例外,他還清楚的記得那年春天,他們在黃鶴樓上連喝三天三夜,將整個武昌城所有的名酒都嚐了個遍,之後又大醉了七天七夜。
楊天擒喃喃道:“那日子可真是痛快。”
白雪道:“過去的日子總是讓人懷念的。”
楊天擒收起笑容,忽然道:“也許你的心裡很痛苦,我知道被朋友背板的滋味,反正你我都要死了,免得影響黃泉路上的興致,不如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
白雪閉上雙目嘆道:“不用,我想我已經知道了。”
楊天擒奇道:“哦,你知道了?”
“不錯,”白雪睜開眼睛,那雙眼睛乾淨清澈,可以映入人的內心最深處,只聽他講道:“你一生緝拿兇犯只為懲惡揚善,造福人間,但是你抓得惡人越多,就發現有更多的惡人出現,不知是這個世間出了問題還是你出了問題?人性的醜惡往往在正義得到伸張的時刻也暴露無遺,太多的黑暗,太多的內幕折磨著你,直到有一天你發現了,原來世間最大的罪惡,最根本的惡居然來自——”
白雪大聲道:“是那張龍椅,那張至高無上的龍椅,我說的對嗎?”
楊天擒像是被擊中心中最大秘密,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力氣軟癱在椅子上喃喃道:“不錯,那裡是人世間最大的罪惡,只有毀滅那裡才能真正的造福世間百姓,你的確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最瞭解的我的朋友。”
白雪道:“所以你投靠了一個人,一個一直帶領著族人反抗當今朝廷暴政的人。”
楊天擒的臉上露出一種神往、敬佩的神色低聲道:“不錯,他便是苗王巫月,沒有見過他的人絕對想不到世上竟有這般風采的男人,雪少,你雖然是風華絕代,可他與你完全不同,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一個充滿凝聚力和向心力的豪傑,是一方真正的領袖。”
白雪低聲道:“領袖,理想,有多少人可以共患難不能同富貴,真有一朝身登九五之時,誰還念得當初的理想,而那些所謂的領袖到最後還不都是爭權奪利,為了自己的地位和勢力不惜殺更多的人,流更多的血,歷來這種事總是充滿了骯髒和齷齪,難道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還不懂嗎?”
楊天擒心志如鐵,堅定道:“話雖如此,可人類的進步道路永遠是要靠犧牲和鮮血來洗刷的,我今願以身赴遠志,只為一朝世大同。”
白雪嘆道:“哎,這我也不爭論了,爭論再多又如何。”他的眼中射出強烈的痛苦之色,當年為了分清講明誰對誰錯,早已是付出了無數鮮血的教訓,更帶給他十年的苦痛生涯,他實已不想再說了。
白雪道:“在你心中,我是這個理想實現的一塊絆腳石,因為我一向與拜月教不和,而拜月教是巫月最大的依靠,所以你要殺了我。”
楊天擒大聲道:“不錯,我一定要殺死你。本來這十年來你人間不見,我倒是舒了很大一口氣。可惜,你又回來了,我。。。今生是我對不起你,來世必定銜草相報,嘗我今生虧欠,你一定要相信我!”
有一個人殺了另一個人,但是這個殺人的人卻還要被殺的人相信自己來生一定能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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